只见匍匐在赌桌前卖力嗦粉的老铁脑袋一歪瘫软在地,头盔滚落出去,立刻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子弹爆鸣!
雪明补完枪没有任何犹豫,调转枪口射爆了近处一个来不及拔枪的倒霉鬼。同时桌子翻倒,也盖住了他的身形。
敌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持枪去搜索黑暗中的敌人,手电光都聚在那翻倒赌桌前,子弹打出一层层木屑,却不见敌人有其他动作。
只是一瞬间,影子悄无声息的躲回了黑暗里,这些爆闪手电都聚在一处,营造出来的光暗对比实在太过强烈,枪匠早就不在第一回合的掩体里了。
敌人呈半圆角度分布,射界聚焦于一处时,在雪明眼中是那么脆弱那么易碎。
他几乎和敌人肩并肩,站在同一横队,剩下的工作,无非是抬起手臂,拉枪点射。
子弹轰爆了第一个幸运儿的头盔,尼龙绑带跟着弹药动能削裂了他的下巴,盔甲还没落地时他的头颅就叫枪弹打得分家。
掩藏在阴影中的怪物抱住了这具尸体——
——赌档的走狗们想反击,调转枪口的一瞬间,却惊讶的发现同伴多少都挡了一部分射界。
叮叮当当爆头裂盔的声响起起落落。
在这种位置,枪匠只需要按照近点原则扣扳机,打中一个目标,就迅速移到另一个最近的目标继续射击。
那种气定神闲如射击靶场站桩打靶的感觉实在太好——他就像是回到九界车站的训练场里,手枪弹敲开头盔敲脑浆的感觉令人感到莫名安心。
枪声啸响,杀气横秋。
物理超度,风雷激荡。
一切都来得太快,这短暂却烈度极高的火并结束以后,枪匠丢开怀里被打成马蜂窝的尸体,闪蝶衣有两处受了手枪弹的敲打,只留下两条白痕——是肉得一逼的同时伤害还高。
现场多出来十一具尸体。
还有两个站着的,是丢了脑袋的没头脑,死而不倒冒着热气。
另一个是脑袋还在的不高兴,已经吓得忘记反击,枪也握不住了,一个劲的摸索着身体和下巴,确信自己的头颅还在,就开始痛哭流涕,说着日语。
“别杀我呀!别!别别别杀我呀!
!
不要呀!”
雪明并非刻意要留这家伙一命,只是因为两匣子弹都打光了,他换弹的这点功夫里,就听见最后一位不高兴开始讲人生,谈理想,似乎是很不甘心,要把走马灯都过一遍。
“别杀我!我是无辜的呀!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做呀!我想带着优子小姐去香巴拉旅游!我想吃仙丹!我想在二环买房!我还有两个妹妹要养!我想吃豆腐烧肉!我健身卡还没到期...我...”
雪明早就换好子弹了,他举枪等着不高兴小哥把所有的[求不得]都说完。
“我的刺激战场还没打到最高等级,游戏里的朋友们还可能在等我回去呢...”
不高兴小哥哥满脸涕泪,在强烈的刺激下,在死亡威胁中爆发出了惊人的表达欲。
“要是他们看不见我了,一定会很伤心吧!明明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这样永远消失了...一定会感觉到很奇怪吧!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呀!”
“所以不要杀我好不好?不要杀我好不好?为什么我是最后一个呢?为什么要把我留到最后呢?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班组里的其他前辈,他们可以一下子就死去,连死亡前的恐怖都感受不到!真是令人羡慕的经历...可是这种体验我也不配拥有吗?只能...”
“砰!——”
枪声盖过了所有奢望。
无线电里传出小七的质问:“你太残忍了!怎么不听他把话说完?”
“不好意思,我其实也想多听一会...”雪明丢开这支92F,就近换了一支:“刚才是枪膛过热,不小心走火了,真不怪我。”
就在此时——
——就在此刻。
小七搞定了后台的两个敌人,从主舞台走出来,准备和爱人汇合。
和风舞台的道具幕布里钻出来一个神态拘谨,身形狼狈的身影,是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上去年纪在四十来岁左右,身形瘦弱,没有穿戴盔甲护具,直勾勾的盯着雪明和小七。
两人一开始都以为这家伙是赌场里的客人,直接将他无视了。
十来秒之后,从舞台上亮起两根粗大的蜡烛,光亮渐渐照出了这个男人的真实样貌。
“两位客人,就这么直接走了?恐怕我很难和拓真大人有个交代呀”
雪明回过头,正准备提枪收头。
小七则是抢先一步对答:“阁下何方神圣?”
在烛火的映照下,男人的长相与石村拓真非常相似,应该是石村家安排在赌场的管理人。
他就此跪坐在舞台中央,像个幕府时代末期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