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即使是上帝,也无法改变过去。
——亚里士多德
......
......
安德罗扛起了工具箱,在暴风雨到来之前,他做好了心理准备。
战帮的其他三个罪犯跟在张从风身边,起初都是一副躁郁不满的态度,直到神父和他们一样,没有护具和防寒衣衫,越过两道铁梯,走到怪石丛生的陡峭山崖前,打开灯塔的大门。
安德罗紧紧跟在神父身后,突然开始闲聊。
“从山谷之间吹来的空气很好闻,神父。”
江雪明:“心情不错?”
安德罗笑着应道:“啊,劳动使我想起在黑德兰的日子,白天干活,晚上游戏。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周六周日还能赌上几场。”
江雪明:“有想过未来的事情吗?”
“太远了,对我来说太远了。”安德罗摇了摇头,挤进灯塔一楼,把工具箱放下就开始揉搓双手,过低的气温使他浑身颤抖。
江雪明一言不发,把外套脱下,丢到安德罗手中。
这一刻,安德罗诧异的看着神父——
“——为什么要帮我?”
江雪明:“智人的体温在三十六摄氏度以上,我还有一件羊毛衫,马上就要活动起来,手脚也会开始发热,这衣服碍事——送给你了。”
此情此景让阿杰动摇,他凑到大B哥身边去,低声问道:“这神父在关心我们,他真的打算帮我们完成工作?”
一路上的颠沛流离使大B沮丧怄气,现在他看谁都像敌人,心中还在盘算着如何脱身的事。没打算接话——如果能挟持神父当成人质,说不定可以抢到一台车离开这座荒芜的山谷。
可是这位小丑仔细想来,上一回抢医务所他们也是这么做的,结果败的不明不白。
大B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人不能在同一件事上栽倒两次,他跟上安德罗的步子,提着燃料桶往灯塔顶端爬。
阿杰要去另一座信号站检查为电缆除冰,叔本华身上有伤,就留在灯塔的一楼。一旦发生险情,他能第一时间通知运输队,要人们前来救治伤员。
这塔楼的梯道又陡又急,三人爬的非常慢。到了半途那山涧的狂风从通风窗吹进来,雪明只觉得手脚都开始僵硬,握住铁栏的指头几乎要和钢管冻在一起。
他提着一桶煤油,没办法双手同时施力,只能走一阶停一下,看清下一阶的梯台才敢继续往前。
“神父,我还以为你只是说着玩的...”安德罗讲起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哈瓦娜那个臭婊子想害死咱们四兄弟,我也不明白,她和我们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要用这种酷刑来处决我们。”
这灯塔的旋转楼梯就像一座刑房,塔楼的梯台和扶手则是冰冷的刑具,每次给灯具添火需要八桶燃油,普通人一上一下要二十分钟,基站的科研队伍往往要出动二十人的班组,共同完成添火任务——哈瓦娜要战帮的四兄弟来完成这个任务,这毫无疑问是一种谋杀行为。
昨天安德罗上下跑了十六次,在这条死亡梯道持续运动了将近四个小时,算上休息的时间,勉强能赶上食堂开饭的铃声。他摔得浑身是伤,有好几次险死还生的危机,都是在意识模糊的瞬间拽住大B的身子,这才不至于从塔楼梯道滚下来。
“哈瓦娜是圣乔什·乔里斯的食客,他们有同一套菜单,同一副口舌。”不知不觉,江雪明走到了队伍最前方:“武仙座的干部一开始就想把你们送上餐桌,现在他死了,他的食客肯定要完成偶像的事业——这是典型的模仿犯行为。”
直到神父打开天窗说亮话,大B终于回过味来——
“——这婆娘居然敢吃授血怪物?她一个卑贱的智人!好大的狗胆!”
江雪明:“所以我说呀,大B哥,你已经变成保护动物了。笼子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从笼子里逃出来的动物,对偷猎者来说就是最棒的目标。”
安德罗:“我还是不明白,神父,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们都是罪人...”
“上帝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无法改变过去。”江雪明走得越来越快,记住楼梯之间的步距之后,他极强的适应力让双腿找到了熟悉的行军节奏:“你们犯下的罪行应该受到裁判所的裁决——而不是被更恐怖的妖魔吃掉。”
“天哪!~他居然会关心我!~”大B装腔作势阴阳怪气:“他好温柔哦!~还想把我送去刑场,太贴心了!~”
还在一楼望风的叔本华老大哥哈哈大笑。
“神父!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但是在我看来——你还是没把梦巴黎的姑娘介绍给我,这点我就不是很认可!至少在我死前...”
话音未落,叔本华僵住了。
因为他身前多了个人——
——乔迪就这么凭空出现在叔本华的面前,主动解除了[ReturnToInnoce·返璞归真]的特殊灵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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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其说是解除,不如讲是[转移]。
他对着旋转梯道挥出狠厉的拳击,灵体跟着做出二段连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