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马奎尔的掌控之中——这家伙很聪明,知道如何用刺杀动作规划敌人的逃跑方位。
马奎尔杀红了眼,只想把这碍眼的神父捅成洒水壶,他回忆起乔里斯先生的温柔言语,再也控制不住怒火——如此温柔善良的心理医生,却要为他的烦恼再次干起杀人的勾当,想到这里,马奎尔就越来越暴躁。
只一下捅刺动作变形失准,雪明有了生路,大步退后窜出门外。
马奎尔再想追出来,就看见张从风捡起了左轮枪,把一颗黄澄澄的花生米塞进弹巢里,控枪手法让他眼花缭乱。
雪明出枪的动作太快,快到马奎尔还没迈出门槛,足有两三步的射击距离,就成了生与死的边界线。
“你再发疯,就得死。”
门栏外的寒风和这句话一样冰冷,吹在马奎尔心头,让他逐渐恢复了理智。
“你到底想干什么.张从风.”
江雪明持枪慢慢退后,他不知道马奎尔的杀意是从哪儿来的,完全退到三米之外的安全距离。
“我想知道圣乔什·乔里斯和你的关系,你在萨拉丁的风评很好,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杀人,阿方斯死在你手上,我没来得及救下他。”
“我没有杀人!”马奎尔突然激动起来:“我没有!手术台上躺着一头恶魔!我只是在替天行道!”
“这是一种精神疾病?你需要心理咨询?”江雪明紧接着问道:“我不收诊金,有兴趣聊聊吗?”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马奎尔的额头冒出青筋,被恐惧和愤怒支配了:“你应该呆在牢房里,你和那群劫匪是一伙的对么!?你.”
“你不想和我聊?”江雪明扳动击锤,左轮的扳机也跟着来到扣发模式。
面对死亡威胁,马奎尔的眼神都变得清澈了——
——脑子里的贝洛伯格之灵终于不再吵闹,它意识到这不是简简单单的虚张声势,向宿主疯狂的报警,要宿主好好说话,想明白了再往外捅词儿。
马奎尔百思不得其解,这身手不凡的心理医生到底是哪儿冒出来的?
“你究竟是谁?”
没等江雪明答话——
——三分钟的时间还没到,奥斯卡就急匆匆的回来了。
对喝酒吃肉的追求迫使这位青金爆发出惊人的办事效率,他扛着烧烤架和两扇羊排,提着一箱酒,尾巴挂着一包煤炭,兴冲冲的往大门赶,看见神父手里的枪,又被吓了一跳。
“卧槽!?”
江雪明没有讲话。马奎尔也没有解释什么,偷偷把烛台藏到了进门右手边的衣帽架旁。
俊哥看着雪明手里的枪,似乎是“明白”了。
“哦!玩游戏是吧?俄罗斯转盘?嗨嗨嗨!”
这性格开朗的红石人立刻夺来枪械,一边嚷嚷着一边把枪口指向自己的脑袋。
“还是您二位会玩嗷!这种社交破冰游戏肯定能让人打开话匣子呀!多新鲜!我也来我也来!我自罚一枪!”
“别!”马奎尔眼神失焦,惊声尖叫。
没有枪声,只有击锤磕碰击发机的脆响。
“呃”俊哥瞥见马奎尔医生这副阵仗,转头向张从风问道:“你没有塞子弹,对么?开玩笑的对不对?”
“塞了也没关系,下辈子注意点就好。”江雪明开着没品的玩笑,拿走蟒蛇,好似变魔术一样,按下弹轮解脱钮,按下退弹杆,自然是没有子弹掉出来的,用来决出游戏胜负的弹壳都没有。
马奎尔的额头往外冒出黄豆大的冷汗——他分明看见这神父往弹巢里塞了弹药,可是现如今为什么子弹突然消失了?他的动作太快了!操弄枪械的手艺简直像魔法!
“烤肉吧?”江雪明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马奎尔,展示着掌心的小弹头。
马奎尔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哪里有什么“子弹”,那黄色的铜质“花生米”,只是实心模型。
马奎尔仔细想想也是,如此激烈的攻防追逐,这神父想要捡枪反击已经耗尽心力,子弹根本就没有落在门外,全都留在夺枪环节里,留在楼梯处的地毯上。
实心模型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符纹刻印,正是由那枚十字架敲圆拍扁冷锻打压制成的小玩具,虽然不知道这神父是如何做到的,刚才他就拿着这颗意义不明的黄铜弹头模型,狠狠的戏耍了马奎尔。
三人和和气气的回到房里,马奎尔满腹怨气,为刚才棋差一着而懊悔——
——如果他更勇敢一些,如果他再往前一步,或许就能刺死这个可恶的神父。
这么想着,他去收拾地毯处的弹头,心却越来越凉。
一开始他想着能捡回来六颗子弹,既然这些点三五七都没有击发,那么应该落在楼梯这里。
他翻遍了一楼,从楼梯地毯处一路搜到壁炉去,只找到三颗子弹。
寻到客厅的座椅旁,马奎尔听见张从风吆喝着。
“别瞎忙了!来喝酒!”
马奎尔浑身一紧,就看见壁炉的火光下,有三颗子弹排成一列,整整齐齐的立在酒瓶旁边,要从蟒蛇里打出来,能把他的脑子打成肉泥,杀他整整三回。
“哦”
张从风提着烤架往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