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再次完整无缺地呈现在他眼前,仍旧是毫发未损。青凤到了生死境这个层面,所幻化的残影亦虚亦实,虚实相兼,意之所到,每具残影同样会发出凌厉的击杀,几乎似同真身无异。
语音飘散,一线金光透过叠叠重重的碧光枪影,扑而袭来,丝丝金芒杀气直令人皮肤发寒生痛。
青凤的枪势反击,每一枪都迅如疾风电闪,诡异无比地袭向对方的全身要害,迫使天阴宗主不得不回枪自救。攻防顷刻颠倒转换,令他顿然生岀一种深陷泥潭的憋屈感,直欲令人呕血。
一时间,枪锋金芒纵横,挥洒自如,迫使对方硬挡硬抗,挡一枪,退一步,抗一枪,退两步。一个攻得急,一个退得快,彼此的枪锋不断碰撞,爆出一声声无比刺耳的炸响,令周边的空气像水波般荡开无数波纹涟漪。
天阴宗主从凌厉霸道的攻击,到被对方如影随形般的步步逼杀,此间的势态逆转只在呼吸之间,非旦连出手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还须揪心提神防范对方的袭杀,可谓是憋屈恼怒之极,这是何等的耻辱和蔑视,可杀不可辱。
身形微侧,忍着再次被一枪透肩的痛苦,潜在的力量轰然迸发,手中的长枪同时直指对方的咽喉。以伤换回失去的先机,摆脱了一边倒的被动局面,赢得了反击的机会。
以快对快,以力撼力,每一次的撞击,天阴宗主都感到一股股强力的反震,一缕缕气劲透过枪身传自手掌,手臂,一阵阵麻痛直令握抢的手颤抖不已,几乎脱手而出。
天阴宗主的背心已然隐隐湿透,越战心头越是骇然,自己竟然连实力修为都稍逊对方一筹,战到此时除了竭力格挡,几乎连一枪都递不出来,照此下去必败无疑,而败的结果绝对是个"死"字。他清楚的知道,这峡口中不会留下一个活口。
心下一横,陡然抜身而起,双脚在虚空中连连蹬踏,整个身躯腾起数米,手中长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碧色的弧光,仿佛从云层深处绽射而出,在空中留下一抹闪烁的划痕……
那束飞射而来的碧色流光,纯净而冷冽,蓄含冰凉浸骨的杀气,青风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凝重,收敛起淡然戏谑的姿态,随即当空缓缓地划出一枪,仿佛扯动千斤重量般的凝重,无比迟缓地划出一道圆弧金色光圈。
那冷洌纯净的碧色流光,似若一滴晶莹的水珠,悠悠地滴落在金色的圆弧光环中,突兀地爆裂开来,无数道锐利的流光绽射四方,流光如剑,意欲撕破,摧枯拉朽的斩碎一切。
殊不知,却被一团回旋流转的金色气劲瞬间包裹缠绕着,沉重的阻碍令那些强劲的锐利流光,在绵柔的金色劲气中不停地吞吐颤动,纷纷轰然炸裂开来,发出一道道天崩地裂般炸响,震耳欲聋。
天阴宗主的一枪,只不过是在为接下来的惊天一击作铺垫,伴着一声低吼,踏前一步,一片碧色的光华贯注枪锋之上,划破前方的天地空间,眼见骤然呈现出水天一线的景象……
噗!
唯剩一线精光骤然在头顶上空分裂开来,无数碧色流光宛如天河反卷倒泄,每道流光水滴都充满了铮铮杀气,潮汐般朝着青凤的头顶,滚滚倾洒而下。
空气中传出一声闷哼,如泄的流光水滴中有无数衣衫的碎片飞洒,呼吸间便被这些恐怖的流光搅成了粉沫。
"这……怎么可能?"一直悬浮在半空的天阴宗主,见鬼似的大张嘴,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这都没事?"
"你都还没有躺下,本凤儿怎可能有亊?"青凤的整个身躯紧贴在光滑如镜的山壁上,凤目中点点青辉闪烁;"现在,该轮到本凤儿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