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身气派,阳光下白到发光的肌肤,见到她,眼中泛起笑意,屈膝柔柔一拜:“臣妇拜见太子妃。”
宛若清风拂面,令人见之难以忘怀。
太子妃竟是看得入了神,被宫女提醒,敛去眼中诧异,笑着上前:“阿绾,快快起身。”
西禾顺势起身,含笑与之寒暄。
只觉得原主这嫡姐不愧是太子妃,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
岂不知太子妃更为惊讶,她这二妹妹小时还好,自大了知道自己被过继后,心中便满是不贫,总觉得别人都欠了她,闹得府里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莫说三妹妹,便是见到了她,眼中的不满也几乎溢出眶来。
谁料这次见面,二妹妹仿佛变了个人,脊背挺直,眼神淡定坦然,嘴角的笑意进殿后就没落下过,答话也得体,挑不出一丝错来。
太子妃原本酝酿好的话,一时间竟是不知从何说起了。
“大姐姐,你偏心!光顾着二姐,都不和我说话了!”
羌宝文一溜烟跑进来,硬生生挤开西禾,挽着太子妃坐在她身旁,还不忘给西禾一个得意的眼神。
西禾笑而不语。
太子妃却松了口气,嗔怪道:“胡说什么呢?莫作怪。”转头示意西禾用糕点茶水。
西禾应了,却扯了扯衣物,不好意思道:“大姐姐,绾儿想整理一下仪容,不知可否……”
太子妃这才注意到她头发微乱,罗裙也皱了些,只不过她面上太镇定,众人一时间都没察觉,忙让宫人引路:“青玉,快带二姑娘去后室。”
看着人消失在拐角处,太子妃忍不住道:“你二姐……”
羌宝文嘴里咀嚼着糕点,歪头看来:“怎么了?”
太子妃见她这模样,顿时失笑。
拈起帕子擦净羌宝文嘴边的糕屑,无奈摇头:“都这么大了,吃东西还沾嘴,也不怕人笑话。”
羌宝文立刻昂起小下巴:“我可是太子妃的妹妹,谁敢笑话我?”
殿内顿时笑闹成一团。
前殿隐隐传来笑声,绿芜忍不住看向自家小姐,心中替主子委屈,太子妃亲疏分得也太明显了,对主子客客气气,对三小姐却纵容宠溺,分明主子也是她妹妹……
她心里这般想,脸上免不得带了些出来。
西禾皱眉:“绿芜!”
绿芜一吓,忙收敛脸上的情绪。
整理好衣物,回到大殿,太子妃已经带羌宝文去招呼其他贵女了,留下一嬷嬷等她。
西禾让嬷嬷自去忙,带着丫鬟慢悠悠出了大殿。
东宫作为储君大殿,奢华自然不是侯府能比的,碧瓦朱甍,雕梁画栋,一物一景巧夺天工,因今日办赏花宴沿路摆满了花盆,好看得紧。
西禾俯身闻了闻转头,几位贵女言笑嫣嫣迎面而来。
双方一愣,站在了原地。
这几位姑娘西禾认识,内阁学士家的梁二小姐,户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御史家的程三姑娘……全和原主发生过口角。
也是一次赏花宴,几个女孩凑在一起说原主坏话。
说她登天想疯了,竟然给人做继母。
话中充满了不屑。
原主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冲上去和几人骂了起来。
推搡间御史家的三姑娘不慎掉进了湖里,幸好有婆子会凫水,把人救了上来,事后不仅几位贵女就连她们的父亲都挨了训,被陛下斥责管家不严。
自那之后几位贵女名声在京中一落千丈,梁子算是结下了。
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程三姑娘一下子红了眼:“羌绾!”
西禾准备离开的步子一顿,转身:“程三姑娘何事?”
程三姑娘瞬间炸了:“你说什么事?敢做不敢当是么!明明是你非要和你姐姐比,和你妹妹比,一定要嫁个比她们更厉害的夫君。明明这些都是事实,你凭什么不让我说?凭什么让陛下责罚我父亲?”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害死小世子!让自己的儿子继承侯府!”
叽里呱啦一通骂,指着西禾:“羌绾,你这么恶毒,侯爷定然不会喜欢你的!”
小路瞬间陷入寂静,就连竹林都停止了摇曳,内阁家和户部尚书家的姑娘吓得捂住嘴,瞪圆了眼睛,程三姑娘是疯了吗?
竹林后,太子就要站起来,被一白袍男子止住,摇了摇头。
西禾打量着程三姑娘,忍不住纳闷,好歹是精心培养的嫡女,怎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难道上次被教训的还不够?
她冷着脸走过去。
迫人的气势吓了程三姑娘一跳:“你,你干嘛?”
西禾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脚尖一踢,程三控制不住跪在地上,还没痛叫出声,脑袋就被拽着摁进了水里,哗啦,一连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