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看得心焦:“你要是实在想念,我们去下个世界。”
西禾:“不去。”
狗子都没办法了:“那你作这死样子是干嘛?”一副了无生趣的样子,日日摩擦着元宝的骨髓。
没错,这神经病,竟然丧心病狂挖了元宝的坟!
它寻思着,她没去参加元宝的葬礼,应当是不在意这次的事,反正又不是真死对吧,结果这家伙半夜三更带着几个御林军去挖了元宝的新坟!
幸亏元家人不知道,不然得冲进宫里掐死她。
西禾抬眸,淡淡看着它,吐字:“你懂个屁。”
狗子:……
行吧,还会骂人,看来没事。
这一年,无论是京城还是关外都无比安静,顾家人灰头土脸搬回了祖地,连顾国公也一个字没吭声,直到今日,他也没弄懂,皇帝为什么没杀了他?
皇帝呵呵:你以为我不想杀?还不是闺女说没必要。
他闺女说了,要让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顾青臣还有用呢,不能杀,于是他便轻轻放过了。
皇帝觉得,古往今来,再没有比自己更加宽宏大量的皇帝了,大臣造反,他竟然只是贬为庶民,这胸怀,死后不流传千古都是那些人没眼光。
只是,最近这身体怎么越来越累?难道真是老了?
次年,皇帝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御医也没检查出个什么来,只能说年纪大了,不行了。
皇帝叹口气,只能让太子处理朝政,几位皇子在一旁辅佐,然而以前还没发现,出了几次事,就发现太子还是太稚嫩了,心胸手段都不够,还办错了几件事,皇帝还得悉心教导,简直比自己当朝还累。
而这日,西禾抽走了他手中的奏折:“父皇,您好好养病,这些交给儿臣。”
皇帝愣住了,然而西禾不由分说,让他躺下。
皇帝:……行吧。
于是太子进来,便看见自家皇妹坐在桌案前,批改奏折的模样。
她毫不避讳,直接用了自己的笔迹,朱笔在奏折上批改,他走到桌前,她头也不抬:“工部交上来的奏折皇妹已经批改,大哥可再看看,可有何处漏缺?”
太子一顿,转而拿起了奏折,这一看脸色不自觉沉下来。
漏缺?这比工部提出来的建议更加完善,直接将当下桥梁该成了更为结实耐用的方案,一看就知道行之有效。
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太子心底下意识冒出来的想法。
往日他觉得这皇妹仗着父皇宠爱嚣张跋扈,实在惹人厌,然她和顾烨退婚后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无比在意,她太出色了,比他这个太子还耀眼。
他唯一庆幸的是,她是个女子,不可……为帝。
然而现在,看到她代替父皇批改奏折,他忽然就不那么想了,她向来不是那种循规蹈矩的人,若真的想……她有足够的实力,而他,真的能抗衡吗?
太子心中一颤,下意识握紧了奏折。
他放下奏折:“皇妹言之有物,便是王大人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西禾终于放下了笔,拧了拧发酸的脖子,话中含笑:“大哥这话可不能让王大人听见,不然他定要会和本宫比出个一二三来。”
太子笑笑没说话。
二人陪着皇帝用完膳才离开,回到宫中,太子便立刻召集亲信商议对策。
不久,西禾便发现,有大臣上奏,说她年纪大了该找个人嫁了。群臣一听,有道理啊,他们公主确实大了。纷纷上奏。
西禾:“……”
成婚是不可能成婚的,但太子倒是可以下台了。
西禾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至于什么‘女子不可当政’在她这里就是屁话,执迷不悟、当堂抗礼?先看看她手中的鞭子,掌心的兵力。
只是她没料到,她还没来得及布置呢,太子竟然逼宫了。
太子望着皇帝:“父皇,下旨吧。”
孙德撕心裂肺:“太子,这是陛下,您的父皇,您就不怕遭报应吗?”
太子仍旧看着皇帝,面无表情,在他身后,是跟随他的亲信和大臣,整个宫殿都被他们封锁了。
皇帝:“……”
“谁?”
砰!
门外传来厮杀声,侍卫的惨叫声。
很快,声音消失,在屋内众人恐惧的目光中,殿门轰然倒地,西禾带着侍卫走进去,二话不说,直接抓了。
皇帝担忧:“别伤了你皇兄性命。”
西禾从善如流,转头吩咐:“好生伺候太子。”
整个过程没多久,太子甚至都没来得及剥析自己‘为何造反’的内心过程,便被压回了寝宫囚禁。
屋内安静下来。
皇帝喝完药,满脸感慨:“朕没想到,太子会做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