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山别院是谢城家老宅。 这种宅院大多依山傍水远离市中心,庄严古朴。和贺闻帆家里一样,老宅通常仅供举办大型家庭晚会,而年轻一辈几乎不会在这里常住。 普普通通的大白天,工作日,谢城却藏到这里来,大概是把贺闻帆当瘟神一样躲着了。贺闻帆毫无阻碍地进了庭院,汽车停在气派的大门前。袁格按下门铃,门很快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位身材高挑曼妙,五官大气的卷发美女。她看到贺闻帆没有任何惊讶,只一点头:“来了?” 贺闻帆客气地招呼一声: &a;#34;汀姐。&a;#34; 谢汀敞开门,侧身让了让: “进来吧。” 贺闻帆不是第一次来谢家老宅,和谢汀一起轻车熟路地绕过玄关,穿过长长的露天回廊,到了主堂内。 谢汀在旋梯前停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给贺闻帆,转头说:“估计你没心情喝茶,去吧,在二楼琴房。&a;#34; 贺闻帆接过来,却没立刻上楼。 谢汀略一思忖, “现在家里我做主,放心,我不插手。” 贺闻帆这才笑了笑: “谢了,姐。” 谢汀点了点头,又冲袁格招手:“来吧小袁,咱们在下面喝杯茶等着。” 袁格朝贺闻帆看了一眼,收到肯定的眼神后,笑着跟上: &a;#34;好嘞汀姐。&a;#34; 谢城趴在门边听楼下的动静,心里慌得要死。 见自己亲姐就这么三两下把自己卖了,连钥匙都给出去了,他急得团团转。贺闻帆要是真想干架,他一招都打不过。 楼下动静小了些,说话声渐远,大概是谢汀带着袁格走远了,但脚步声却逐渐逼近。贺闻帆是半点没犹豫,直直地就往琴房走。 虽说脚步听着不急不缓,说明贺闻帆心境勉强还算平静,但他手里的钥匙扣时不时叮咚响两声,也能给谢城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谢城开始后悔了,他好端端的干嘛去招惹贺闻帆看重的人,吃饱了撑的吗?最后麻烦的还不是自己。 &a;#34;砰砰——&a;#34; 敲门声忽然响起,伴随着门框震动,吓得谢城一哆嗦。 他条件反射地坐到地上,往后退了半米。 贺闻帆没什么感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自己开门,还是我动手?” 仿佛在警告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谢城咽了咽口水,大脑飞速转动着。 贺闻帆显然没那么充足的耐心,三秒没等到回答,就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a;#34;咔哒&a;#34;一声,谢城猛地回神,然后在贺闻帆旋转钥匙解锁前,飞扑上前主动将门打开。他讪讪笑着: “哟老贺,亲自过来啊。”好像完全不知道贺闻帆过来是为了什么一样。贺闻帆平静地弯了弯嘴角,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他往前走了两步,脚下差点踢翻什么东西,是几只花瓶。显然是用来防贺闻帆的,和早些年农家里晚上在门口放一堆瓶瓶罐罐防贼是一个道理。 &a;#34;唉哟卧槽,”谢城连忙扑上来抱住, &a;#34;小心点小心点,这可是我爷爷的古董花瓶,碎了我就完了。 贺闻帆略略扫了一眼,抬腿跨过, &a;#34;那还放门口,想给它晒太阳,还是让它吹风啊?&a;#34; 且不说半枝鲜花没有的花瓶为什么要吹风晒太阳,就是需要,也得放阳台,摆门口有半点屁用吗? 贺闻帆一般习惯有事说事,像这样一张嘴就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怕是心情真的不太好。 谢城心尖抖了抖,小心把花瓶放回架子上,用衣袖擦干净,一步一挪地走过来,尴尬地笑笑:“哈哈,你还是这么幽默。” 贺闻帆坐在琴凳上,手肘支着琴架,毫无幽默细胞: &a;#34;解释吧,两分钟够不够?&a;#34; 像在等职员汇报工作,虽然是问句,却明晃晃告诉你只有两分钟的时间。 &a;#34;不是老贺你要相信我,我一开始真不准备查了来着,那天我去你家找你,你不是说你自个儿有打算吗,那时候我就没别的想法了,我都——&a;#34; “一分三十秒。” &a;#34;不是卧槽你来真的?&a;#34;谢城睁大眼睛,语速瞬间加快: “你你你这定的什么时,不准吧,我才说几个字,这样谁说得完卧槽——&a;#34; 贺闻帆叹了口气,不想再听他废话: “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搞小动作。” 谢城一顿,甩了甩胳膊: “哎呀我真的,我当时真的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