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做。” 闹得很大。 全年级跑来围观,凌扬也饶有兴致占了个前头位置,甚至还对上了对方的目光。 从这一刻起,他们结了梁子。 “呲啦!” 厚窗帘溅满了粘稠的血。 梁太子半跪在地,用那一支拿到了年级第一的派克钢笔,扎进领头欺凌者的颈动脉,零星的血沫溅到愉悦又迷人的青涩脸庞。 鲜血,尖叫,恐惧,驱逐。 钢笔事件后,当事人随之转学。 中考。 他又见到梁笑斐,面带微笑,姿态得体,举手投足亦如神祇般耀眼。 身边是一群簇拥他的天之骄子。 在考场里,梁笑斐慢条斯理翻开考卷,仿佛注意到凌扬的观察,抬眸朝他微微一笑,那支旧钢笔掐在冷指里,银色笔尖泛着森寒的光,隐约粘着一缕血肉。 又过不久,凌扬从长辈的口中得知: 梁笑斐迷/奸高中室友! 秦邮公馆那女主人,受不了儿子出柜,歇斯底里放了一把火,救出来已经不成人形。 梁家新丧,视梁笑斐为灾星,火速送出国自生自灭,但人家非但没灭,随了母姓,咬过班家的橄榄枝,登了常青藤联校王座,太子威名至今不减。 凌扬忽然想起,当年那些霸凌者,现在基本都销声匿迹的。 巧合吗? 凌晨两点,聚会散场。 凌扬闷着心事,灌了满肚子的冷洋酒,他摇摇晃晃起身,岂料脚步一颤,当头栽进卡座。 “唔……呃!” 卡座无人,随意搭架一件黑灰色低压系马球大衣,暗的色,冷的香,掺着微潮的墨水。 那檀香很怪。 缠着庙里的香烛气,又像是烧了半段的金纸。 “凌扬?” 凌扬陡然清醒,挣扎着从大衣里爬起来,肺腑吸口冷气。 班斐从他臂间抽出马球大衣,细致折叠后,又搭进肘弯,似是无意闲聊,“周末有个球局,你来不来?我记得你初中校队么,球踢得很不错。” 他似笑非笑,“就是准头不太好,老往人脸踢。” 什么意思?秋后算账? 凌扬双肩压紧,目光刹那锐利。 班斐偏过脸,下颌收得克制优雅,短直黑发在额头拢出一抹美人尖,泼出天鹅绒的漆光,他像个知心体贴的兄弟,让冲突消弭无形,“啊……对了,老同学也给你出个馊主意?” 凌扬:? “你不是想追回那祖宗么?找个水的。”班斐云淡风轻,“进球给她看。” 凌扬:?? ……以毒攻毒?! 班斐出了会所,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大少,回公馆吗?” “稍等。” 班斐笑了笑,径直走向绿化带一侧的垃圾桶,他视线掠过这一件被凌扬碰过的马球大衣,狭长凤眼沉淀几缕血絮。 真脏。 他正要扔进垃圾桶,余光瞥见迎面走来的人影。 稚澄买了份关东煮填肚子,盯着手机的前男友定位。 Ginaclub。 好家伙,您还挑了个热舞圣地给我殉情呢,真是四九城独一份儿的讲究。 硬了!拳头硬了! 夜幕飘起雨丝时,稚澄跟热腾腾的关东煮淋个正着,她觉得这一波不把大球按在地下摩擦179下就白瞎了她179块打车费! 当然,她这趟最主要的目的: 是打探清楚大球跟她新欢的关系! 稚澄想得出神,路人携着大衣忽然转身,撞得她碗里的芝士鱼丸刹那升天。 咚。 它弹进了男生的腰腹。 稚澄:“我草!” “……草什么?” 看清来人,稚澄顿时静音,火速换了副嘴脸。 “我草草算了下,这次出门,必遇贵人!” 黑冷发,白衬衫,臂间挎了件烟色的马球大衣,高挑身形跟白桦树般标直漂亮,哥哥戴起一枚银丁香粒的耳骨夹。 除此之外,别无他饰。 天幕泼着细细雨丝,霓虹光影从他脸庞艳水一般地滑过,观音似的江淮淡颜也沾染了几分欲色。 他笑,“你弄脏了哥哥,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