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可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白珩煜问。 “我的东西丢了,好了,白小将军,我们回去吧。” 被白珩煜挡着,裴华裳才收回自己气势汹汹的目光。 清河王见着这年轻俊朗的小将军,轻笑一声道:“大公主,这就是你养的手下,见了我也不行礼?” 裴华裳皱起眉,她不喜欢清河王说的这个“养”字。 白珩煜还端坐在马上,并没有下来。 清河王怒声道:“放肆。” “这是本公主的人,我不让他行礼,他就不用行礼。”裴华裳理直气壮说道。 她不喜欢清河王,所以这厌恶之意也很明显。 “云朝的大公主,就如此不懂规矩?” 清河王有些生气了,他想,裴华裳可是他未来的妻子,她怎么能如此护着一个外人? 裴华裳正待开口,白珩煜已翻身下了马,他的身形比清河王略高些,只低了头,淡淡地看着他。 “清河王殿下,若是守规矩,不如就守西域的规矩。”他紧握手中银枪,对清河王说道。 清河王一愣。 “听说西域崇尚武功,若是能者能在比武上打败贵族,此后便不用行礼,还享受丰富的赏赐。” “我愿与殿下比试,若是赢了,我不对你行礼,也算守了西域的规矩。” 白珩煜知道 ,有裴华裳在这里,她会护着他,他自然受不了什么委屈。 但他不想裴华裳因此落人话柄。 他……不需要她来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就是她。 清河王听闻白珩煜所言,直接笑了。 云朝的男子在他的印象里,都文弱斯文,战斗力不强。 他在西域,也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他居然还敢与他比试? “那你可知,这规矩的另一个条件?” 清河王又沉声问道。 他的声线威严,带着一丝迫人的意味。 白珩煜点头:“比武场内,生死不论。” 当然,这生死不论,只对向贵族挑战的平民生效,西域里,死在比武场里的平民数不胜数。 “来。”清河王比白珩煜年长几岁。 他想,这小将军生得稚嫩年轻,想来也只有蛮力,他是西域第一高手,难道还能被他胜去了? 他看不惯白珩煜,只想着在比武场上寻个机会,让他重伤。 白珩煜守在裴华裳面前,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裴华裳不会阻止她。 她不会担心他的安全,她只会因为他有了这样“争气”的行为而感到兴奋。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位个子小小的大公主心里都在想着些什么。 裴华裳骑在高大的白马之上,她的细眉微蹙,但还是高声道:“那就这么定下了。” “清河王,白小将军,我会为你们定下比武的场地。”裴华裳挑眉说道。 “我还会邀请西域的大使与鸿羽军的诸位将士,一起来观看这场比武,若能让他们学到一招半式,那也是极好的。”裴华裳挑唇笑了笑。 这样一来,清河王就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白珩煜攥紧了自己手里的缰绳,裴华裳此言一出,分明就是在他身上下了赌注。 若他输了,不止是他自己受了伤,她也会因此受人嘲讽。 她用自己的脸面与声望,去赌他一定会胜利。 白珩煜知道裴华裳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她敢这样赌,就代表她笃定他—— 一定会赢。 她对他是如此的信任。 白珩煜有些肃然的面容上出现些许笑意。 他定不辱命。 这场云都城外的邂逅,促成了鸿羽军内部的一场比武。 裴华裳信任白珩煜,也信任自己的眼光,所以她直接在他身上押满了赌注。 比武场外,人头攒动,西域来使与鸿羽军的将士各占一半,这场比武,谁输了便是身败名裂。 白珩煜坚定地看着比武场中央的清河王,手执银枪,冲了上去。 在很多年之后,他曾经与裴九枝在训练场里比试,裴九枝只用一把未出鞘的剑,将他逼得退无可退。 但那其实是白珩煜一生中输了的唯一一场比试。 后来的裴九枝也知道,白珩煜能在他手 中坚持这么长时间,他的武学已经登峰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