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她睁开迷茫的眸,注意到了窗台上放着的一束花。 一束茉莉花被放在花瓶里,其上盈着点点水珠。 窗外,是月色莹莹,满山寒梅绽放,镜湖倒映天上星海。 这里是……他的居所。 他还保持着当年在房间里放下一束花的习惯。 ——以至于,现在的乌素嗅着这味道,也想起了许多久违的细节来。 啊,那个时候,真是荒唐。她想。 蓦然间,她感觉自己身子一凉,柔软的布料如流水般堆在她踮起的脚背上。 算了,还是现在更荒唐……乌素迷迷糊糊地思考着。 她在胡思乱想,裴九枝果然发现了。 他这些年,情丝是断了,无情道是修了,但有些经验,却一点也没消失。 乌素只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有些凉,是他贴了过来,她的眉头微蹙。 裴九枝望着她,那双微黯的眸子里,也显出了些许疑惑。 他不应该……如此熟练的,就像是这等事,他做过许多遍。 乌素的脸红了起来,她的眼眸里含着水光,盈盈微荡。 这让她看上去确实十分惑人,她平日里总是没什么表情,清冷又冷漠。 现下露出如此鲜活的神色,就像是山间的青石,化成了流水,潺潺淌下。 裴九枝又凭借自己的本能,继续 下去,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停下来。 他不管自己所修行的大道了,他只想……找出答案。 如果再更近一些,他或许就能找到解答了,所以他做起这事,格外积极。 乌素无可奈何,只能随着他去,她脾气一贯好,又很难拒绝他的要求。 所以,她与他相拥着,倒在了榻上。 乌素如水的墨发铺陈开,她什么也不敢想了。 裴九枝的吻描摹着她的身体轮廓,在他完全靠近她的时候,他看着乌素微蹙的眉头。 他想到,在不久之前,乌素曾经烧了一位无辜人类的愿望。 那时候,她坚定且冷静地对他说:“无用的东西。” “✦” 他低声对乌素说,这语句有些断断续续,其间应和着他身体的节奏,发出些许呼吸间的气音。 乌素的面颊红透了,她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因为她的耳边响着那些可疑的声音,当然……她自己的声音也挺大的。 她迷迷糊糊,只轻轻拍着裴九枝的脊背安抚他。 “想不到我能活这么久,对吗?”他又问。 乌素难耐地摇头,她无法回答,她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裴九枝怨她,又恋她,于是,他的动作更加猛烈放肆。 乌素一千多年没与他如此靠近,如此乍然贴近,倒让她有些不太招架得住。 一夜月明,直到红日破晓,裴九枝才偃旗息鼓,乌素早已没了力气,靠着他沉沉睡了过去。 他还是如以前一般,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似乎怕她跑了。 乌素确实是想跑,她闭上眼,只睡了一会儿L,便勉强自己睁开眼。 她挣扎着,从裴九枝的怀里爬起,此时已是白日,阳光烈烈,她露在阳光下的身体白皙狼狈。 乌素起了身,他的手臂很快收紧按下,又将她重新抱了回来。 乌素还以为他醒了,便赶紧钻进他怀里装乖,但他还是闭着眼,长睫垂着。 最后,乌素的身体化作无形的黑白气流,从他的怀里飞了出去。 她觉得自己闯祸了,这么一来,她真的害死小殿下了。 如果……仙洲的修士知道他们的尊上与妖类做了……做了这等事,又会发生什么? 他修的是无情道,这样一定有损他的修为。 乌素往外走的时候,绑在她脚上的金色锁链哗啦啦地响,她赶紧蹲了下来,将金色锁链抱了起来。 她只披了一件外袍,这衣衫轻薄,在日光下映出她身体的曼妙轮廓。 乌素不知自己该 怎么走。 或许……受到致命的伤害就可以。 乌素无法从金色锁链严密的防护里脱身, 所以, 她只能寻求别的办法。 她来到裴九枝的剑架前,低头注视着他的剑。 她想,小殿下的这把剑很厉害,没准,对着她自己的脖子抹上一道,她的身体就会因为受到致命伤害,暂时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