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纸条从乌素手里接了过来。 乌素将手收了回来,背在身后,她觉得那玉镯有些异样。 “小殿下,疼。”乌素将自己戴着玉镯的手伸到裴九枝面前。 裴九枝有些疑惑,他的手指按着玉镯,并未发现异样。 此时,大公主已将纸条上的内容看完了,她抬眸,瞥了一眼坐在她身边的驸马。 宴会持续了很久,现在已经入夜,大公主面前的桌案上点了一盏灯。 她将这张纸条投到灯火之上,纸条被烧为灰烬,其上附着的神念也彻底消失。 纸条上的神念算是死去,乌素接收到了一点阴阳能量。 裴九枝在一旁,将她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既然乌素说疼,可能是玉镯上哪里的装饰将她刮到了。 乌素自己也感觉不出玉镯具体有什么问题,但她感觉到驸马爷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驸马似乎有些生气——因为她将纸条捡了回来。 驸马爷瞥了她一眼,裴九枝很快察觉到他略有些不善的目光。 他将乌素护在身后,眉头微蹙,只凝眸望向驸马。 裴九枝只需一眼,便将这统率着千军万马、少年时率领八百铁骑将清河攻下的云朝大将军气势压了下去。 纵然他身着银甲,也抵不过凛冽的风霜雨雪,裴九枝眸中含着的冷意沉沉地压下来,似乎要将他压 得喘不过气。 “九枝。”大公主唤了一声裴九枝。 “嗯。”裴九枝应。 “是我送的玉镯不合心意吗,你怎么给乌姑娘取了下来?”大公主问。 “皇姐礼重,她平时没戴什么首饰,现在戴着,感觉有些累。”裴九枝平静答道。 “多戴戴就习惯了,以后她与你出去,总不能一直这般朴素。”大公主笑,“我特意在方外仙山里求了驱邪的符咒,封在玉镯里,近日云都有些乱,希望这玉镯能护着她。” 裴九枝:“……” 乌素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她算是明白她戴着这手镯难受的原因了。 裴九枝将玉镯纳入自己袖中,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乌素碗里。 乌素为了不暴露身份,想着自己忍一忍也没有关系。 于是她拽了拽裴九枝的袖子道:“小殿下,要不我还是戴上?” “不。”裴九枝冷硬地回答。 乌素垂下手,在桌下,他微凉的手却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难受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他说。 “好。”乌素低眸应道。 回了日月阁之后,裴九枝将大公主送来的玉镯封入锦盒之中,直接丢到了库房。 这几日裴九枝都与乌素睡在一块,上次突然出现的可怕邪魔,也没有再出现了。 很快,婚期即将来临,乌素与裴九枝一连跑了好几趟司衣署,定下婚服的尺寸。 日月阁也布置了起来,大量的鲜花装饰在这出尘建筑的各处角落,一呼一吸间皆是甜甜的馥郁芬芳。 最开始的日月阁像空中琼楼,总与人隔着一段距离,但现在,它似乎有了些人气儿。 依照乌素与裴九枝的计划,他们要在婚礼上邀请姜然姐妹,请她们帮忙辨认那售卖药水的贵族。 姜然妹妹不能行走,但婚礼上要靠她认人,裴九枝便取了一枚自己从山门里带回的符咒。 “它只能让你行走一日。”裴九枝手里拿着的是神行符,他对姜然妹妹说道。 “真……真的可以吗?”姜然妹妹坐在轮椅里,面上出现期待的光芒。 “嗯。”裴九枝将符咒递给她。 这两姐妹提前来到了日月阁,在婚礼上,她们要给乌素捧花。 姜然妹妹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行走的机会,她对着乌素连声道谢。 “我……我犯了那样的错,姑娘都愿意原谅我。”姜然妹妹抱着乌素的手,感激说道。 “没事。”乌素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她很愿意维护脆弱的人类。 但她摸别人的脑袋,裴九枝就有些不愿意了,他将乌素的手拉了回来。 姜然凑在她妹妹耳边嘻嘻笑着说道:“这个我知道,是大哥哥吃醋了。” 裴九枝的俊眉微挑,而乌素没太搞明白“吃醋”的意思。 问缘是个正经人,一般也不会教乌素这些词语的意思。 她小声问裴九枝:“小殿下,吃醋是什么意思。” 裴九枝红着脸,把她的嘴巴按上,将她领走了:“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