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刑让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他先是在黑暗之中恍惚的听到了有人在身边轻声说话还有走动的声音,然后神志便慢慢的恢复过来,等他试着渐渐的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房间里的光不再那么刺目,而且身边还有不少的人。
“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传来,褚垣转动眼珠看过去,一个红裙的女子正凑近了他看,他认出来这是那个名为彦煊的女子,据说医术高明,想来一定是她为自己医治。
“果然醒了。”
又一个声音传到褚垣的耳边,这次不用看,他就分辨出说话的人正是钱潮。
“钱师弟……”褚垣依旧虚弱的说了一句。
钱潮则凑近了轻声的说道:
“褚师兄,你伤得不轻,这次可是睡了整整两天呢,彦姐一直在为你用药,你现在觉得如何?”
“多谢……多谢彦师妹。”褚垣说完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无妨的。”彦煊说道。
因为接下来有话要问他,所以钱潮犹豫之后还是将几个枕头塞在褚垣的背后,让其在床榻上半躺半坐着,然后钱潮有些歉意的说道:
“褚师兄,原本不该这么急,应该等你的伤情更好一些再问,不过你上次昏迷之前所说的事情实在重要,因此不得不请你现在就将发生在寒水池的事情详细的说一说了。”。
“我也是这个意思,这次逃回来就是为了将那里的事情告知钱师弟的。”
说完这句之后,褚垣才发现在这个房间里可不止是钱潮与彦煊两人,汤萍,李简,陆平川都在,另外还有三个筑基修士也坐在那里,其中徐晟他是见过的,其余二人一个魁梧伟岸,双目炯炯有神,一个丰神俊朗,正面容平静的看着他。
汤萍注意到了褚垣的目光,便说道:
“褚师兄,你说的事情很重要,因此不能只由我们几个人听,这三位中徐晟师兄你是认识的,这一位是康釜前辈门下弟子席勘师兄,而这位则是我的大师兄杭骓师兄,他们受命而来,听了之后也好去向长老们禀报。”
褚垣听说了钱潮五个人成为了宗内炼气弟子之首的事情,对这样的安排更是满意,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从为钱潮做事变成了为宗门做事,对他而言不啻于将过往都洗白了,自然是件好事,便点点头虚弱的在床榻上向那三位筑基师兄行礼。
“虚礼就免了,褚垣,我们三人正是来听你说寒水池发生的事情的,现在你便说吧。”徐晟说道。
“是……我与钱师弟等人商议好,一直在寒水池做内应,打听那里的消息,前番刑让从宗外找来了几个邪修的消息给钱师弟送来之后便很快返回去了,之后便一直在寒水池里呆着,嗯,那是……几天之前了,当时人们还在议论说是刑让与那几个邪修似乎都出去了,好几日不见那些人的踪影,我还猜测着他们大概是出去对付钱师弟你们了,可是一连几日一直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消息,而且也见不到刑让本人,所以在那里人们的议论便更多起来,直到最后突生异变!”
“嗯,在寒水池,除了刑让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只能在一个地方呆着,那里是寒水池的第四层,而温良几乎可以来往于寒水池所有的地方,当然除了最底层之外,平日里刑让能通过的地方我们是无法通行的,硬要闯是会送命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也从来不敢尝试,但就在那一天,一个通道忽然就被强行打破,然后刑让的身形就从那通道里一下子摔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狼狈不已而且还是浑身带血,他在地上摔倒之后就挣扎着嘶声大喊‘救我’,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当时的刑让头发蓬乱,面无人色,衣袍也处处染血,细看之下人们才骇然发现他竟然断了一臂,他满身的血正是从断臂处流出来的,人们当时一下就都呆住了,紧接着,从刑让出现的通道内便追出来两个人,一个似乎正是对刑让下手的人,他直接就向刑让扑了过去,而另一个则在后面负手而立,有人还认得后面那个,见了他之后还喊了一句‘温师兄’,结果却只得了那人的一个‘杀’字,然后那个追杀刑让的人就动手了……”
“在寒水池,有宗内十年会的人大约二十余,还有四十多个从外面混进来后就一直藏身在那里的散修,这些人平时都畏惧刑让且听命于他,钱师弟,三位师兄,这些人加在一起,在炼气修为的人之中也不算弱了,但在那人与温良的联手之下,竟然不堪一击,当时人们见刑让受伤而且对方只有两人,便有很多人过去想拦住对方,结果最先出手的人都遭了殃,惨叫声不绝于耳,瞬间就血满当场,一下子就倒下了好多人,这下就全乱了,有人红着眼扑过去拼命,有人胆小想趁乱逃走,场面乱成一团,我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着向外爬刑让,事发突然,之前刑让与温良之间是互相联手合作的关系,不知何故让温良突然翻脸,当时的情形更是不可能去问明白的,因此我就在想要不要将刑让救出去,然后趁其虚弱将其打晕制住然后再将带着他逃回宗内来,结果……我这身上的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