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里的烟草一明一暗的,冒着青烟。
康釜叼着烟袋,皱着眉头听自己的徒弟说话,此时陆平川正唾沫横飞的讲述自己如何在外面痛殴给他们捣乱的那个修士。康釜心中暗道,唉,就不该问他,这个小子让他练功倒是不偷懒,就是脑筋还是差了一点,不太活络,怎么说了半天,老子还是晕晕乎乎的没听明白呢。
不过好歹康前辈是自己想明白了一些,那就是这一次他们在外面遇到的三个坏小子是想把那个叫钱潮的小家伙劫走,然后自己的徒弟还有他的那几个小伙伴就跟这三个坏小子动了手,借着提前的布置,先困住了两个,然后才合力对付一个,嗯,到后来死了两个,还不算是他们杀的,是死在妖虫的手里了,最后一个还让他们给放走了。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行了,这小子再说也说不明白,反正这件事情里面涉及到了汤伯年的那个宝贝孙女,又有一把邪剑牵扯进来,那自己可要到汤老头那里好好的问一问了,这么大的事情,汤老头肯定也会过问的,若是他仍不知道,那自己就和汤老头一起去问问那个丫头。
“行了,我听了个大概,”说着,康釜将手中的烟袋在一边的石头上磕了磕,将里面的余烬都敲打出来,然后指了指木案上的煞虫说道“来,我先教你如何处理这个东西,然后再教你一手‘霸体之术’,你的修为既然已经四层了,凑活着也能用了,你学了以后要勤加修习这一手,好处无穷,明白吗?”
“诶,明白!”
……
钱潮此时已经由成器堂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夜幕降临,他端坐在房间内的书案前。
书案之上摆放着他为陆平川的甲胄重新所画的图纸,只不过并没有画完,因为一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增强甲胄的防护,所以那图纸也只画了个开头,此时钱潮正在埋头翻阅着一堆的书籍。
这一次从外面得来的书籍不少,钱潮发现,董醢,安臛和于胗那三个人中,那个叫于胗的人,也就是那个兖州于家的后人,他储物袋中的书籍是最多的,其中最让钱潮看重的有两本,一本名为《演图》,另一本则名为《纹麟秘劄》。
《演图》这本书,并非版印的刻本,而是某人手书之后装订而成,厚厚的一本,纸页略显绵软,显然是经常翻阅。掀开封面之后的一张纸上只有四个字:
“于氏误我”!
从上到下,这四个字墨迹淋漓,乖张狂放,让人看了只觉得一股恨意扑面而来。
于氏,大概指的就是那兖州于家,于氏误我,似乎那个于胗对自己出身的兖州于家倒是有着一腔的恨意!
再掀开下一页,则是于胗自己手书的一篇序,钱潮读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何于胗对自己的本家有那么强烈的恨意,原来这个于胗幼年之时就对家传的阵法之学有着莫大的兴趣,他本人说不上天资绝伦,但是在同辈之中也算是有几分的聪明,算是当时于家晚辈中的佼佼者。幼时顽皮,加上于胗对于家藏书阁之内的图书很是心动,因此便渴望着能够到藏书阁内阅读里面的藏书,但是那藏书阁乃是于家的重要的禁地,于家家传的阵法之术尽在其中,因此于家之人在那藏书阁内外布置了重重的阵法守护。
可哪知这于胗竟然凭借着自己所学的阵法之术再加上不辍的揣摩推演,真的就让他在无人之时一步一步的破开拦路的阵法,踏入了那藏书阁内。那藏书阁一楼的藏书并不多,但对于胗来说已是珍贵异常,几次偷偷潜入将里面的书盗出,看完之后再偷偷的溜进去把那书再放回原处。只不过一楼的书看完之后,再想继续找书看就要上二楼了,但从一楼到二楼去的楼梯之上就被布置了更厉害的阵法,于胗苦思许久才想出一个破解之法,可惜他小看了自家长辈的布置,所用的法子根本不对,在踏上那楼梯没有几个台阶之后就触发了阵法,被禁锢的动弹不得,这自然也就惊动了于家之人,这样,他也就被拿住了。
本来于家主事之人还惊讶于这个孩子竟然能破解藏书楼的阵法,以这个孩子的聪明倒是想放他一马,日后好好的培养,或许能成为于家将来的一个栋梁之材。
只是可惜,于胗并不知道自己的作为却彻底引发了于家内部派系之间,各房之内早已存在的尖锐矛盾。
当时有人主张严惩于胗以儆效尤,有人则主张稍加惩戒然后悉心培养,之后便是激烈的争吵,家族之中鸡犬不宁。
再到后来事情发展的更为激烈,家族中竟然有几个和于胗年级相仿的晚辈莫名失踪,重要的物品莫名失窃,这下于家之中的气氛就更加紧张了,相互对峙的人们以此互相攻讦,甚至大有剑拔弩张之势,而于家也因此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境地。
无奈之下,于家主事之人只得出重手收拾残局。
首先就是于胗,作为引发于家内乱之人,就算于家的家主再想偏袒此时也做不到了,恰逢那一年为甲选之年,于胗就被被迫进入了五灵宗,当然开始时余家家主还和于胗约定,他去五灵宗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待于家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