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范公子本来就瞧不起江语棠,所以即便对眼前的晚浓有些好感,却也绝对不会在她面前抱有多少警惕抑或是忌惮之心。
这不嘴巴一快,就给秃噜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自己脸色都难看了几分,隐约之间似乎还有些担惊受怕。
看到这一幕,晚浓都明白过来了,更何况是一旁静观其变的江语棠和沈珺之?
可现在人还没来,晚浓还是得拖着他。
“你刚才也说了,赵家公子还在禁足呢,如何就能见你说这些?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你等着!等今日进宫,我就叫我家主子告诉皇后娘娘,说你在外面胡乱冤枉她侄子,还出言侮辱和顺公主殿下!”
晚浓说的是气势汹汹,岂料这么一威胁,那范公子反倒是不怕了。
“你要说,只管说去,怕是皇后娘娘还得感谢我传这一番话,到时候若有什么好处,我也不会少了你这么一位小美人!”
说着,竟是就朝她的手摸了过来。
晚浓可被恶心的够呛,退后一步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手上。
“你怕真是猪手吃多了,手脚都不干净起来,一会可得让店家退你银子,供你去
治一治这爪子!”
范公子被气的不轻,几次三番被眼前这小丫头落了面子,他哪里愿意?当时扬手就要打晚浓。
可是此时,却有另一只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手腕,让他顿时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赶紧给小爷放手,你可知道我姑姑是谁?小心我让她废了你的手!”
范公子放着狠话,岂料来人二话不说,就直接咔哒一下把他的手给拧了。
那惨叫声霎时更大,吵得江语棠她们耳朵都快聋了。
眼看着那范姓公子还要叫嚣,倒是一开始跟她不对付的那个人踹了他一脚,小声提醒。
“这位是赵家的人,你若还想要留个全尸,就赶紧闭嘴,否则他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一听说是赵家的人,范公子就大致知道是谁,脸色立时白了,嘴唇也嗫嚅着差点说不出话来。
可见此人威名在外,不是个轻易好招惹的主儿。
江语棠也发现了,眼看着沈珺之身边的宫女走了过来,赶紧拉着人问道:“你把哪尊大佛给搬过来了,我怎么瞧着此人的身份不简单呢?”
宫女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奴婢也不知道这位是什么
身份,就只是在门口喊了句有人公然辱骂和顺公主,他就跟着奴婢来了,这难道不就是一位普通的衙差吗?”
江语棠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穿官服,但这般装束也绝对不会是小小的一个衙差办事时敢穿的。
猜测之间,人就走到了近前。
他先是朝着二人都行了一个礼,然后就将目光投向了沈珺之。
“此人臣会带到京兆府去严加审查,不日就会给公主殿下一个交代,今日让公主殿下受了此等侮辱,臣也会如实禀报陛下,”
此人态度十分恭敬,却并不让人觉得是在谄媚讨好,这一点从他对江语棠也依旧礼貌的态度便可得知。
江语棠也因此对赵家有了些好感,没想到贵妃那么大的脾气,家中人倒是一个一个都是明事理的。
大概也正是因此,秦礼才能承袭皇位,在任期间,也不曾发生过外戚动乱朝纲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只说眼下,范公子那一行人就直接被带走,任凭他们如何以身份相压,也无济于事。
沈珺之心中的恼火也散了几分,朝着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将
事情如实禀报父皇或是自己的长官,就不必多管这个闲事了,这些人都是王公贵族,处理起来只怕是有数不清的麻烦,对你也没有好处。”
听得此言,江语棠稍稍有些意外,对面的人却只是微微一笑。
那笑中颇有几分复杂的情愫,并不是此时的沈珺之能够分明。
“在其位谋其事,本就不该碍于权势束手束脚,公主殿下宅心仁厚,这番好意,臣心中感激不尽。”
说着又朝着她行了一个礼,然后才告辞离开。
沈珺之注视那个背影好一会儿,一时也回不过神,还是江语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这位公子生的确实好看了些,可也不至于看这么久吧?怎么,对人家一见倾心了?”
江语棠不过只是调侃了几句,其实倒也并不看好这突发的缘分。
毕竟按照吊桥效应来看,沈珺之多半也是因为对方如同神兵天降,替自己解了围,所以才会产生一定的依赖心理以及好感,这并不能作为参考。
奈何沈珺之面上却有些怅然。
“以往我并不相信第一次见一个人,能有如此特别的感觉,现在却是不得不相信了、”
江语棠听言,心中就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