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静怡公主最后究竟落到如何地步,都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至少江语棠还不知道事情的发展,也自然不可能让局势发出改变。
眼下她仔细沐浴了一番,换上一身较为舒服的衣裳,就有兰英伺候着替他梳头。
然而头才梳到一半,就听见外头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
江语棠疑惑的循声望去,看见沈珺之那紧紧皱起的眉心,就知道她是听到消息之后就赶了过来,生怕江语棠出了什么事情。
这份重视,江语棠自然是十分感动的,所以拍了拍兰英的手,让她不必再替自己把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便迎了沈珺之进来。
“今儿个一早听见你回来了,我这心里就跟猫挠的一般,实在是无法平静下来,于是立刻就收拾收拾到你这儿来了。你现在如何?宫里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江语棠并不想说,自己在皇后宫里的时候,险些因为毒气丧了性命,毕竟事情都已经发生,并且已经解决,就没有必要说给担心自己的人听,反倒惹得旁人也跟着自己一同苦恼。
所以此时只是摇了摇头,“倒是没人为难我,我还在贵妃娘娘那
儿住了几日,今儿个一早才回来。”
“你也不必诓我,之前我见到五皇兄的时候,就问他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他虽然没有与我多说,却告诉我这件事情和皇后脱不了干系。皇后那样的人,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会对你多加为难,你又何必骗我?”
原本以为沈珺之什么都不知道,找个借口倒也还算正常。
然而此时知道她已经问过了秦礼,有些事情便瞒不住了。
“皇后娘娘确实为难了我,也险些要了我的性命,可是因为五殿下来的及时的缘故,皇后娘娘并没有伤着我,反倒是自己惹了一身腥。”
“你此话当真?”沈珺之半信半疑,也是知道她平日里头行事的时候,时常都是报喜不报忧。
但是江语棠却认真的点了点头,“我骗你做什么?如果皇后娘娘为难我真的有效的话,我现在又如何能够站在你面前?这次的事情确实需要感谢五殿下,若是没有他的话,只怕我现在也生死难料。”
这话倒是真心话,毕竟不管是封锁了王府,还是带人闯入皇后的宫中,把她给救了出来。
且不说这其中有没有他自己的私心,
只单单说帮了自己这件事情,江语棠就应该心怀感激。
可是听了这话之后,沈珺之却摆了摆手。
“我倒觉得是他应该感谢你才对,你可知道这一次四皇兄帮了他多少?”
提到秦恪,江语棠便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王爷的消息了?”
“他的消息我倒是没有,只是前几天逼问赵绥安的时候,听说这一次是镇北将军和四皇兄密谋,想要铲除高家这个祸端,让五皇兄能够安安定定的坐在那个位置上。”
江语棠一时之间有些惊讶,却也难免忐忑,“可是他与镇北将军密谋,若是将军舍弃了他,让他做一个替死鬼的话,那王爷的处境不是十分危险?”
谁也不想承认自己与谋反之人有关,即便所有证据的指向,都是镇北将军要与高家割裂开来。
可如果高家成了千古罪人的话,谋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镇北将军如何能够确定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这诸多的疑惑,如果不是当事人解释的话,江语棠角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猜,更何况是沈珺之?
所以此时也就只是轻叹一声,“眼下没有消息就是最
好的消息了,毕竟四皇兄是皇子,又有那么大一个罪名在身上,倘若真的要被父皇所处死的话,一定会公之于众,而不会草草了之。眼下你我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可见情况还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
看来皇后当时对她说的那一番话,要么就是想让她崩溃,故意撒谎,要么就是有人骗了皇后,让皇后自己也以为秦恪很快就被处决,心下大概也会快意几分。
江语棠刚才才悬起来的心,现在又落了下去,也有时间去思考别的问题。
“可我不明白,皇后与高家现在已经不得圣宠,而五殿下正得重用,以后立储君会立谁一目了然。五殿下应当不会那么感激王爷做了这件事情,毕竟他从一早就已经站稳了脚跟。”
“就算是已经站稳脚跟了,谁不愿意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名正言顺呢?咱们大元朝到底还是立嫡为多,除非是那几位没有子嗣的皇后,实在是无嫡子可立,其他但凡是以庶子之身谋得储君之位的,哪一个没有受到诟病?若有万全法,谁也不愿意做那褒贬相加之人?即便是锦上添花,那也是大.大的恩情了。”
沈珺之这么说,估计也是因为受到了赵绥安的启发,毕竟只有身在权场之中,才能领会那万千的算计。
江语棠也忽而反应过来,心中却也是庆幸,庆幸于秦恪以命相搏,终于得到秦礼竭力相护。
“听你说这些,我心里放心多了,还得多谢你今日过来开解我。”
江语棠说着,拉起沈珺之的手,也算是郑重的道了谢。
沈珺之则不甚在意,“你能想通是最好,其余若有消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