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殿。
夏春谷更衣后,准备入榻时,婢女来报,陛下来了。
“什么,陛下来了?”
夏春谷拢了拢衣服,正要喊陈婆子进来上妆时,又想起什么似乎的,掀开薄纱被,径直的睡着。
一旁的婢女有些无措,以为她未听见,便又道:“皇后,陛下来了。”
夏春谷合上眼皮,掩盖失落之色。
他从不会晚上来皇后殿的,从来不会,此次来,定是为元笙一鸣不平的。
夏春谷在心里冷笑起来,自己也未虐待元氏,他却急急的要替她鸣不平,甚至不惜夜里过来。
婢女见她无动于衷,正要禀告第三次时,季九曦已是推门进来了。
婢女只好上前作揖行礼,“见过陛下,陛下,皇后娘娘已是就寝了。”
季九曦挥了挥手,示意她退出去。
婢女识趣的退了出去。
季九曦上前几步,到了屏风处便是止住脚步。
他道:“在你离开宫中之前,你若有不平的事情,有所需要,可以来找我,不要去找元笙一的麻烦。”
果然,是为元笙一鸣不平的。
夏春谷掀被而起,“陛下,你来得够快的,是她,朝你说委屈的了吗?我原本以为她是个自立的人呢,没想到,只是个娇滴滴的会撒娇的美人而已。”
“闭嘴!”
季九曦一把推开屏风,厉声道:“她未说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夏春谷,你若是还想要你母国安宁,便安分一些。”
“季九曦!”
夏春谷赤脚着地,“你如此在乎她吗?生怕她受到一点儿的伤害?她就如此重要?比你的命还重要是吗?”
“夏春谷!”
季九曦横了她一眼,“你僭越了!”
“季九曦!”
夏春谷来到他跟前,“你以为我对她做了什么,我没对她做什么!”
“我们是盟友,你连国事都敢交给我负责,现在却连她,都担心我会害吗?她比国事,还重要?还珍贵是吗?”
季九曦不想和她在这儿口舌之争,便道:“中秋之后,李三会送你离开新锦,这段时日,你做好皇后的本职便是。”
“皇后的本职?”
夏春谷撩了下袖子,“皇后的本职,可以惩罚一个美人吗?”
“夏春谷!”
“陛下别生气。”
夏春谷从身后一把抱住他,“陛下,春谷与您开玩笑的,陛下心疼她,春谷,自然不会害她。”
“松手!”
季九曦冷冰冰的说道。
夏春谷:“陛下深夜过来,不留下来吗?您与美人,有那么长的时间一起度过,不差
这一晚的。”
“夏春谷,你我,是盟友。”
“盟友,便不能有情吗?”
夏春谷紧攥住他掰扯的手,“季九曦,春谷就和元氏,差别那么大吗?你可以不厌其烦的陪着元氏,却同我多待一刻,都艰难吗?”
“我的样貌,家世,体贴,哪里比不上她了?”
夏春谷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他与元氏和和美美相处的画面,那些画面,击溃了她,她变得任性,也疯魔起来,不管不顾的,情绪失控。
那些从来不敢问出的话,这一刻,都问出来了。
这样的蛮横无理的夏春谷,季九曦第一次见,但是他很不喜这样的纠缠。
他有些厌恶的道:“松手!你我只是盟友。”
盟友,因利而聚,而利而散,是当初约定好的。
夏春谷难过的落泪,“盟友?只是盟友吗?这些年的陪伴,你熟视无睹吗?”
“我当王妃一年多,又当皇后快四年了,这些年的陪伴,都比不过元笙一吗?”
“她陪伴你的时间,还不及我们多呢,你为什么就非要她一个。”
季九曦:“若感情能用时间来衡量的话,那我娶的该是李妈妈了。”
“你……”
夏春谷更是难受了,“你非要这样堵我的话吗?”
“季九曦,我
也是一国公主,身世不差的,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吗?”
“只要合约满,我会离开的,你也可以得到解毒的!你为什么非要现在赶我走呢!”
“我与元氏相比,就这么差劲吗?”
这是第二个人在他面前声嘶力竭的诉说委屈,这勾起了他的一段并不好的回忆。
季九曦觉得脑袋有些痛,抚了抚额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季九曦!”
夏春谷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你当真不能留下我吗?”
高贵换不来他的关注,夏春谷索性也顾不上体面了,直接哀求起来。
季九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