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看了看这雨,又看吕军也多数狼狈不堪,步伐沉重,人困马乏,便什么趁势追的心思也没了,便下了马道:“那就且不追了,文远且速叫我军兵马去村中安顿休息,我们再说话!”
张辽应了,又见臧霸与曹性已经找到了吕娴,便松了口气,抱拳道:“是!”
张辽便带着吕军主力消灭了遗落的曹军,便带着疲极累极的大军去了村庄中搭帐蓬休息。
吕军虽强悍,也终究不是铁打的,又逢大雨,着实累极。
草屋不够,当下也伐了些木,就地搭了些透风的架子,但好歹能避一避雨,只需要木上搭上一块防油防水的布,便能在此下方生火煮吃煮喝了……
马也累极了,有些也在喘着气,有些甚至因为长久赶路,又遇雨,生了病……
吕娴看了看他们,萌生退心。
有此大功已然够了。
人不能当牲口用,便是马,也需要休息啊。
张辽拖着疲惫的步伐,却带着欣喜的面色,到了草屋中,此时臧霸与曹性已然在了,坐在火堆边上烤火,满面笑容,俨然十分高兴。
他一进来,吕娴便端了一碗热汤给他,张辽忙接了过来,见吕娴安然无恙,心中甚喜,谢过便也席地而坐,烤着火喝汤。
交换了些信息,见彼此都平安,才都松了一口气。
臧霸的主力被灭了几乎一半,张辽的兵也几乎损失小半,曹性的弓弩营保存是最多的,损伤并不算多,但是这场退曹大战,便是歼灭了曹军大部,但是吕军也并不算没有损失,加起来的人马,也损失了万余人。
曹军曹仁大军如今只剩不足二万人,而曹操的兵马就剩的更少了。
虽然歼灭数万,然而吕军也是损失惨重了。
“曹操在山上一定布了埋伏,这隘口难破,如今人困马乏,我也有点迟疑,”吕娴道:“只是魏续将军被徐晃所俘,如今并不知是死是活……想要逼他们交人出来,怕是极难。”
张辽道:“若要交人,也是通过各自退兵后使者讨要了,阵前要人,只会逼死人质!”
吕娴点点头。
“难道就这样退回去?!”吕布恼道:“都怪这破天气,倘无雨,大军汇合,杀上山,也未必不能冲破这隘口,届时杀了曹操,夺回魏续,再夺了兖州,更有大功……”
“如今人困马乏,又如此恶劣天气,难以寸进,再加上粮草运输也难,再拖下去,不利的却是我军……”吕娴愁眉不展道:“曹操不愧是曹操啊,便是败了,也这么沉得住气!”
吕布不太想撤军,都追到这了,突然要退兵,他当然不甘心,因此便犹豫不定。
吕娴却知道,知进不知退,只会事倍功半。
“文远以为呢?!”吕布问他道。
张辽道:“若要进攻,未必不可,刘备大军也恐快到了,若是他的大军掐住陈留,塞住曹仁,而琅琊一带,琅琊守军也同时攻取兖州,主公与我军在此辖制曹操,曹操三方失守,兵力难以顾首尾,夺取兖州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吕布大喜,道:“不错,不错……”
“然而,若以此三同时,一则需粮草供应不缺,二则需刘备与琅琊军同时配合,三则,需天时地利。如此才可有大功也……”张辽道。
“粮草……”吕布一听到此,便开始苦瓜脸了,吕军其实粮草也不丰沛,而且运输也困难,尤其还是此恶劣天气。
臧霸道:“若时机至,琅琊军自然鼎力配合。曹操被逼到此,却叫曹仁去守陈留,一为外援,二也为分我之兵力也,若是刘使君军去扼了陈留,曹仁便顾不上此地了。”
臧霸有没有尽全力,与史上已完全不同。
在路上他尽全力不惜代价的歼曹仁主力,不顾损伤,如今到此,还愿意鼎力让琅琊军全力出击,这种不是全力是什么?!
张辽点点头,深以为然。
“至于粮草,琅琊军的粮草足以自丰,然虽可运至此,却怕山势险峻,难以运来,只恐一时顾不上,除非运至徐州,再从徐州运来,但是这般太慢了……”臧霸道。
吕布便有点不能果决,一时之间愁眉不展。
他下意识的看向吕娴,道:“娴儿以为呢?!”
吕娴道:“看天意了,一看天气,二看粮草,三看配合。若是天意可取,自然要取。错过机会,还能称为英雄吗?!”
张辽与臧霸都点点头,深以为然。
吕布也道:“也罢,那就先驻兵等一等刘备的兵马。”
曹性偷偷与吕娴道:“关将军救过吾一命!”
吕娴也笑道:“咱们两个算是欠了他两条命了。”
曹性听了也乐了。
“关羽的确是个忠义之人。”吕娴可惜道。就是因为知道他不可能来投吕营,所以才可惜。但是这份救命之情,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