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霸的脑子其实是很清楚的。
虽是全局之战,然,也是各个击破之机!
后军收拾了战场,也跟上来了,一偏将匆匆道:“战死七百余人,死兵亦有五百余,如今已命他们去彭城求救,余下散兵被末将收回,然,只得两千余人……”
臧霸瞳孔微缩,加上刚刚带来的半数人,竟只有六千众了。逃去的散兵一时寻不得,他心里还是咯噔一声。
这曹真是真的挺强一人。
“曹军伤亡马匹是多,然,人却不多,只几十人,伤者也不多,与我军对比鲜明。”那战将统计回禀道。
“这曹真,的确是个好手,得更慎重以待!”臧霸心中更惊愕小心。
只是他不断的几乎克制不住的想,他的军队没有经过吕娴的训练,如果今天在这里与曹真对战的是陷阵营会如此惨烈吗?!
伤亡达一千余人,对于野战而言,已经是个巨大的数字了。
臧霸心里既难受又遏制自己的念头,如今,经过她手训练的军队,如同在徐州时的那些军队的样子,便是便被冲散而不自行逃溃,会如此吗?!
臧霸敛下眉毛,谁也不能抗拒自己的死亡和伤害,然而,若是吕军在此,他们伤亡一人,必定也要曹兵付出血的代价的。
战场之上,刀剑无眼,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活下来。
然而,若是陷阵营,若是吕布的兵马,若是吕娴训练过的兵将,必然是哪怕是死,也要拖几个曹兵为自己垫底,陪葬。
无法对抗死亡和失败,却也能让自己够本儿,让敌军讨不到好处!
还不够,他训练方式和目标还远远不够。
与虎豹骑一比,他的军队还是太弱了!
此战过后,一定要她指导训练一支强兵!
他冷静,克制,不远不近的缀着,死咬不肯放!
而那分兵的两千人一路往彭城赶,却根本没有看到曹兵的影子,倒是遇上了张辽。张辽原以为他们是曹兵,打探完才知是臧霸的军队,交接之时,狐疑道:“宣高未曾遇到曹兵?!”
那战将道:“曹仁率领大军转道去了,臧帅怕此是曹仁疑兵之计,因而令分兵来探,自己自行去追曹仁大军了,只是我等一路行来,并未遇到曹兵的影子……”
双方既都未遇到,张辽便明白了,道:“兵不厌诈!曹仁用兵果然出神入化,都以为他是来围彭城,不曾料到他的目的,一定是与曹操合兵,攻下邳也!”
张辽道:“不好!倘兵合,下邳危矣!辽这便去截断曹仁兵路!”
那战将道:“那吾等同行,还是去彭城?!”
张辽也怕曹仁会有什么诡计,便道:“宣高既叫你等去彭城,你们便去彭城,以防曹兵调头再回,彭城有你们支应,也能有个支援!”
“好,张将军此去也务必小心,曹仁大军人多势众,务必慎谨保重!”战将道。
“保重!”张辽抱拳,匆匆又带着大军加速进发去了。
两千兵马也一路去了彭城!
张辽加急行军,倒先看到了战场,见此血迹干涸,残破痕迹明显,下来查看一番,心中咯噔一声,到处去寻,果然寻到伤兵,他们见到张辽,泣道:“曹真率师与臧帅战,大败我军,臧帅已追去了,叫我等带着同袍遗体去彭城!”
张辽更急,道:“曹真?!”
“那曹真勇猛过人,臧帅也只堪堪与之匹敌!”那伤兵道,“所率虎豹骑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因攻我甚急,弄的臧帅连曹仁的主力都跟丢了,只恐他们已然远遁矣……”
连臧霸都未是对手,而自己与臧霸匹敌相当,这曹真,看来是个狠角色。
张辽心中微沉,分了些兵车,道:“你们速用些车回彭城,自叫陈宫将军安顿,治伤。”
那伤兵们十分感激,道:“谢张将军!”
张辽当即并不耽搁,火速寻臧霸去了。
追上的时候,臧霸也是心中一松,说实话,光凭他对曹真,他真的力有不逮,若是己军与虎豹骑相似,也许可以死战可胜。然而,己军这现状,到底不可能。
臧霸怕曹真发觉张辽也至,便亲自来了张辽军中见他,道:“曹仁恐是往下邳去了!”
“果然!”张辽道:“可去了多久?!”
“约有一天一夜的功夫,若他急行军,不出七日,必至下邳!”臧霸道:“对曹真,霸也不敢说大话,须要文远与我一并灭虎豹军,消耗其最强的实力,再去追击曹仁。”
张辽道:“可有把握?!”
“七成,”臧霸道:“若只我军,难矣,然,文远大军非同凡响,未必不是曹真营对手。此战须快,速战速决,霸唯恐下邳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