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庶妃被皇帝禁足,西偏殿终于安静下来,反倒是月晚又开始迎来送往,正是半月后便为万寿节的缘故。 万寿节,即为皇帝的诞辰,朝中重臣皆会带着福晋与嫡子女入宫祝寿。因着元旦时早已定下年中亲政一事,太皇太后与康熙都对此次万寿节尤为重视。 因着一应事宜俱已安排妥当,月晚这才得了皇后的授意得以回宫暂歇几日,未曾设想闲下来的第一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隔日一早,赫舍里皇后便差人去乾清宫请康熙放课后来坤宁宫用膳,帝后二人互通有无,皇后这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既是如此,皇上以后可要对董庶妃多加提防?”赫舍里皇后见康熙情绪平稳,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是自然。”康熙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不过董庶妃其人究竟对朕的后宫了解到什么程度,朕倒是十分好奇。” 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赫舍里皇后如往常般温婉一笑:“皇玛嬷与皇额涅对此次万寿节十分重视,臣妾之前还在苦恼该如何多出些新花样。” “不过,如今瞧着董庶妃是个有心之人,不如今年的万寿节便额外多加一个妃嫔献艺的环节,也好为皇上年中亲政添个彩头。” 于是乎,将将才喘了口气的月晚又被皇后拎回了坤宁宫干活,而素来对宫务动向一清二楚的月晚自然也看的出皇后此举本意为何,早早便替自己讨饶,求个清闲。 “嫔妾最擅长的也不过是绣花,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还望皇后娘娘莫怪嫔妾扫兴。” 月晚面色羞赧,姚佳嬷嬷还以为对方是不想到时候成了董庶妃的陪衬,赫舍里皇后却笑着戳穿了月晚。 “本宫怎么觉着你只是想躲懒呢?” 入宫之前,赫舍里家早就将宫内的庶妃们调查个彻底,皇后自是留意到作为宠妃之一的月晚未出阁前曾与出宫的嬷嬷学过规矩一事,但因着彼此对妃嫔献艺的真实原因心知肚明,并未强求。 月晚笑眯眯地跟赫舍里皇后又说了些好话,磨的对方同意自己稍微透露些消息给相熟之人,这才带着一大堆需要处理的宫务回了长春宫。 “姐姐怎么把这些都搬回来了?在坤宁宫处理不是能更方便些。”沐卉将书案上的物件尽数挪走,等春绯与冬青布置好后将茶盏交给二人,留在书房整理案卷。 “坤宁宫虽好,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难免有所束缚。”月晚施施然磨着墨,语气淡淡。 沐卉敏锐察觉到对方心绪不佳,默默放下手中物品,半蹲在月晚身侧:“……可是坤宁宫发生了什么?” “……”月晚轻轻瞪了对方一眼,但想到是自己和对方说过有话便问,一时有些气闷,半响才缓缓开口道:“不过是再次发觉皇后娘娘手眼通天,自己像个没有知觉的宠物罢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纵使月晚与赫舍里皇后此时称得上颇为和睦,但面对一个将自己诸事都了如指掌的人,月晚心中难免有些厌烦,遑论对方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更让月晚如同被一把抓起、直接扔进湖底一般觉得窒息。 “姐姐若觉得难受,便是不再与皇后周旋也没什么,太后娘娘想必也是不愿意见到你郁郁寡欢的。” “这话是太后与萨仁和你说的吧?”月晚无奈地笑笑:“自我上次因处理宫务未及时用膳而晕倒后,你就一直明里暗里地想叫我好好缩在长春宫,倒是比以往做事执着的很。” “也只有这种话才能叫姐姐多振作几分了。”沐卉轻轻接过月晚手中的黑墨,搁置在砚台上方:“从前姐姐在慈仁宫做大宫女时,面对太皇太后的责难也丝毫不露怯,如今成了皇上的庶妃,反而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总是心神不定。” “听起来,我似乎很是不知好歹,好不容易离了奴才的身份,却还是不懂得享福。”月晚扯了扯嘴角,想如往常般与对方调笑几句,但怎么也无法挤出一个笑来。 “姐姐何苦拿话逼自己。”沐卉的有些蹲麻了,此时不得不站起身来跺了跺脚,看见月晚仍旧一副低落的样子,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在椅子上落座:“沐卉不想看到姐姐总是贬低自己,姐姐也从来不是会因为出身而自卑的人,却总是如此被皇后牵动情绪……” 沐卉叹了口气:“姐姐,你不会真的把皇后娘娘当成朋友了吧?” 月晚在穿越题材最火的那几年也曾看过不少小说。 小说中的主人公带着知识来到古代,和官员做朋友,为母亲争地位,与夫君一生一世一双人……种种传奇人生里最让月晚印象深刻的便是主人公作为官家子弟,每每与自己的奴婢剖白心意,称对方为手足亲人,往往会更加叫对方死心踏地。 而当月晚不知如何得到了这样一份机遇时,却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