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康熙想要带走小阿哥之后更是冷哼一声:“他倒是得了个新玩具爱不释手,反而在皇后提醒下才想起产房里还有个宝璐在。” 乞颜嬷嬷对于月晚的阴阳怪气充耳不闻,叹了口气:“一切与庶妃料想的不差,只是皇上对于小阿哥的偏爱有些太过扎眼,怕是不妙。皇后娘娘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就是不知……” “乞颜嬷嬷这是打算留在钟粹宫了吗?”月晚瞧着对方担忧的模样忽然一笑:“只是小阿哥日后还不知是否能够留在马佳庶妃身边,既如此,皇上的偏爱不是越多越好?皇后娘娘没有异议,不也证明了小阿哥的地位无可动摇?” “……庶妃自是运筹帷幄,何苦拿话来刺激奴才呢。”乞颜嬷嬷苦笑一声,并未回答这两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只是庶妃一心为马佳庶妃,可有问过她的想法?” “……”月晚垂下眼眸,喃喃自语道:“等她醒来再说吧。” “姐姐问我想不想把孩子留在身边?”宝璐直到午膳时分才醒了过来,在月晚的陪伴下用了些清粥小菜,恢复精神之后听到对方的问话,微微一愣。 宝璐完全无知无觉的模样让月晚升起了一丝疑惑,眉头微蹙道:“宫中规矩,庶妃生下的第一胎皆交由旁人抚养,但你这是长子,若是不想交由别人,也不是完全没有余地……” “依姐姐看,皇上有意将孩子交给谁抚养?”宝璐沉默良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叫人听不出喜怒。 “……李庶妃,或是王佳庶妃,二人皆是出身优渥,若要抱养长子,身份是足够的。” “这样啊——”宝璐闻言,反而像是松了口气般,对着月晚展颜一笑:“宫中规矩大过天,姐姐不必费心为妹妹筹谋。” “……”月晚没有料到对方会是这般反应,一时间有些失语,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想要孩子吗?” 宝璐仍旧眉眼弯弯,反过来安慰月晚:“姐姐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我家境低微,孩子跟着李姐姐和王佳姐姐比跟着我要好得多,哪里用得着为此大动干戈呢?” “宝璐。”月晚平静的叫了声对方的名字,言辞恳切:“你不必担心我因此触怒龙颜,我也不会直愣愣地去皇上面前提起此事,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宝璐微微一愣,收起了虚假的笑容,死死盯着月晚的表情,淡淡道:“我的想法就是,孩子是否在我身边并无所谓,倒是姐姐,今日与我提起此事,是否早有筹谋?在姐姐的心里……是不是也觉得孩子比我更重要?” 月晚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惨然一笑。 “看来是我越界了,你既不愿说,我走便是。” 说着,月晚踉踉跄跄站起身,逃也似的想要离开这里,却被宝璐扬声叫住。 “姐姐不必担心,妹妹没有跟姐姐生分的意思,只是于我而言,怀胎十月实在算不得什么愉快的事情,如今丢了累赘,也算好事。” 月晚脚步轻轻一顿,正想回头抓着对方再问些什么,突然听见皇帝亲临前的甩鞭声,只得带着沐卉匆匆离去。 长春宫。 沐卉瞧着月晚灵魂出窍的样子,担忧不已,索性将宫人们全都赶了出去,关上殿门,轻轻晃了晃对方的肩膀。 “姐姐?” 月晚对上沐卉的视线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回过神来,下意识扯出一个微笑。 “怎么了?我没事。” 沐卉才不相信对方的鬼话,干脆试探道:“姐姐可是觉得马佳庶妃直接放弃孩子,有些冷血无情?”毕竟对方一直都是天真无邪的模样,别说姐姐了,她自己也震惊的够呛。 哪知月晚轻轻摇了摇头,抿唇道:“这世间本就没有母亲一定要喜欢孩子的道理,十月怀胎遭受的苦非人能有所预料,更何况生产本就会对母体产生不可逆转的损害,难产而亡的女子更是比比皆是,哪里有非要按头受苦的人去全心全意爱始作俑者的道理?” 月晚这一番话可以说得上惊世骇俗,但沐卉却并没有什么反应,担忧的看着对方:“那姐姐是因何出神?回宫路上走的越来越快,沐卉都抓不住姐姐的衣角。” 面对沐卉的撒娇,月晚微微一笑:“我说你怎么把大家都喊下去了,原来是要和我‘兴师问罪’。” 沐卉不满对方转移话题的行为,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月晚继续开口道:“我只是觉得有些窒息……” “原来亲眼看着朋友走向歧途是这种感觉。” “姐姐不是说,马佳庶妃没错吗?” “她是没错,可她心里完全把‘有孕’一事变成了争宠的工具,在孕时她能凭着这个工具无往不胜,可孩子诞生后她又能迅速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