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好笑。抬眼看去,蹲福在地的张庶妃反而云淡风轻,瞧着更加稳重。 “不过哀家听闻你忙着协助皇后处理宫务诸事,总是早出晚归吃不好饭,可有此事?” “回太皇太后,只是偶尔会错过用膳时辰。皇后娘娘一向宽仁,会在坤宁宫为嫔妾留下饭菜,博尔济吉特庶妃体贴关怀,亦特许嫔妾可以在启祥宫小厨房自行取用。” “那便确有其事了。”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并不在意月晚的解释,开口道:“皇后对你很是满意,日后想必少不了要用你。你和博尔济吉特庶妃同住一宫,来来往往难免扰人清净,既如此,便搬到启祥宫北面的长春宫去吧。”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太皇太后难得在月晚脸上看到错愕的表情,嘴角笑意深了些:“哀家特许你可在长春宫设一小厨房,免得皇后还要操心你一个庶妃有没有吃饱,如何?” 宝璐产期将至,在今日的宫宴上一直昏昏沉沉,此刻却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太皇太后暗示的很明显,宝璐知道对方一直隐隐对自己和月晚有所不满,自己凭着一出苦肉计得了太皇太后几分怜惜,月晚此时也正式入了对方的眼,因此激动的抓着玉蕊不放,死死压抑着自己,免得不小心跳出去替姐姐谢过太皇太后大恩。 月晚怔愣的时间稍微有些久,但太皇太后的表情并未有所不耐,仍旧噙着笑意看向对方,仿佛这位张庶妃从来都是她喜爱的小辈一般。 “……嫔…妾…,谢太皇太后恩典。” 太皇太后这才挥手放过月晚,目光扫视殿中一张张各怀鬼胎的脸,对于又一次成功愚弄人心而感到快乐。 宫宴散场,众人心事重重。宝璐产期将至,月晚担心她独自走夜路危险,便跟着一起先回钟粹宫。 常佳庶妃拉着文庶妃不远不近的缀在二人身后,笑的很是开心。 “呵,一个小小的庶妃也爱嘚瑟,天天巴结皇后娘娘掺和宫务,如今总算被太皇太后制裁了,真是叫人痛快。” “?”文庶妃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奈何手腕被常佳庶妃紧紧攥住挣脱不开,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 常佳庶妃瞧见对方一脸疑惑,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开口道:“你可真是蠢笨,没瞧见太皇太后都把她从启祥宫扫地出门了吗?这分明就是叫她少去巴结人,巴结完博尔济吉特庶妃后又去巴结皇后娘娘,跟个哈巴狗似的惹人笑话。” 巴结完博尔济吉特庶妃后又去巴结皇后娘娘的文庶妃:“……” “蠢货。”文庶妃忍无可忍,用力从对方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 常佳庶妃被文庶妃的力气带着晃了一个踉跄,在贴身宫女扶稳自己后恶狠狠的瞪向对方。 “你做什么?难道是疯了不成?” 趁着夜色,文庶妃懒得顾忌面上表情,但嘴上依旧假惺惺。 “妹妹的手腕被姐姐攥的太痛了,这才不得已将姐姐甩开,抱歉啊。”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刚刚骂我是‘疯子’?”常佳庶妃并没有被对方糊弄过去,伸手又要去捉文庶妃的手腕。 文庶妃微微侧身躲过,脸上一派无辜:“姐姐听错了,我刚刚明明说你是蠢货。” “你!” “姐姐还是小声点,马佳庶妃产期将近,受不了惊吓,你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吧?” 押错宝的懊悔与愤恨让文庶妃心情奇差,此时面对已经被她利用干净的常佳庶妃也没了耐性,不等对方有所动作便带着宫女消失在夜色之中。 常佳庶妃面色阴沉,即便想要快步追上去,但因着文庶妃将灯笼带走的缘故,只能和宫女二人小心翼翼走回宫里。 “真是一出好戏。”王佳庶妃眼瞧着常佳庶妃的背影消失在面前,忍不住鼓了鼓掌。 “比起太皇太后今日的戏码,文庶妃这出才更加有趣……李姐姐,你觉得呢?” 李庶妃微微皱眉,淡淡道。 “无趣。” “确实很无趣。”王佳庶妃百无聊赖地叹了口气:“这文庶妃一开始跟张庶妃处的还算不错,但为了巴结博尔济吉特庶妃卸磨杀驴,现在倒是后悔了。” “见异思迁,反复无常。” “是啊,天色虽晚,但这宫宴才刚刚结束,来来往往的宫人并不算少,文庶妃闹的这一出总会传到张庶妃耳朵里。这宫里人尽皆知常佳庶妃与张庶妃有过节,文庶妃这是演了一出投名状啊?”王佳庶妃眼中兴味满满,若是月晚在场,便能看出对方与太皇太后在殿中的眼神别无二致。 “张庶妃没那么蠢。” “唉,可惜了,若张庶妃也是个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