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低头看着满地的青丝,心刺刺地痛着,她后知后觉朝着柳予安跑了两步,但哪里还有他的身影呢? “玄璋……” “玄璋啊……” “呜呜呜……” 太皇太后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她被裕亲王轻轻抱在了怀里。 “你何必这么逼他呢?” 她将脑袋埋入裕亲王的胸膛。 “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他吗?他……我也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啊……” 裕亲王虽然还搂着柳木心的肩膀,但整颗心却像是被丢入了冰窖般冷。 如果她有一点心疼柳予安,都不会给他下药,更不会试图控制他,左右他。 说到底,她唯一所爱的人恐怕只有自己吧? 不,或许还有白玉泽。 但他能怎么办呢? 他……放不下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太皇太后突然抬眸看他,眼底满是依恋。 “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你可一定不要离开我啊……” 裕亲王觉得自己中了柳木心的蛊,明知道她浑身是毒,在她踮起脚尖贴向他的时候,还是没推开她…… …… 柳予安站在冷泉中,任由寒水冲刷自己的身体,直到无涯将后续告知他,他才嗤笑起来。 “果然啊……” 柳木心那个女人,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自己的儿子生死不明,她却和裕亲王颠鸾倒凤,真真好雅致啊。 “王爷,要不要……”无涯眼底浮起杀念,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用理她。”柳予安淡淡道,“裕亲王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此人心思极深,就算自己和他合作过一段时间,依旧不知道他具体的兵力,一旦动手,他未必能一举将此人拿下。 “便宜她了。” 今日的一切虽然有柳予安的安排,例如那些太医的说词,但那虎狼之药的确对他的身体带来了影响,如果不是他内力高深,或许他真的会命悬一线。 “朝中的事情交给你们,有什么拿不准,就去请长公主出来主持大局。” “那您呢。” 柳予安披上白衣,笑道:“本王自然要养伤啊。” 言罢,他将白衣在腰间虚虚一系,袒露出漂亮的腹肌和胸肌,任由半长的湿发披在身后,走向陆沉珠的院子。 无涯:“???” …… 载星院。 柳予安不急不缓敲响陆沉珠的房门,最初没人应答他,他也不气馁,足足敲了有半炷香,陆沉珠才极其败坏过来开门。 “柳予安!你最好有……” 陆沉珠咬牙切齿的低吼,在看清他的模样有戛然卡在喉中。 取而代之的是惊慌。 “你……你怎么了?” 陆沉珠上下检查了他的身躯,发现没有外伤后又给他把脉,那紊乱的脉象让陆沉珠又急又怒又心疼。 她一把将他拉入自己院子,给他喂了解毒丹,确定他的脉象逐渐稳定后,这才用被褥将他裹起来。 一边替他擦拭凌乱的发,一边阴恻恻道:“是不是那个老虔婆?” 柳予安感受着她替自己擦拭头发的动作,如此小心翼翼,和她的语气截然相反,忍不住笑道:“没事,是我自愿的。” “自愿?!”陆沉珠一愣,“那你身体里的媚毒呢?” “也是我自愿吃的。” “你是不是有病!”陆沉珠勃然大怒,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现在太虚弱,她都恨不得拧掉他的耳朵,“我每天为了调养你的身体绞尽脑汁,你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什么毒药都吃?!” 柳予安十分直接地认错,还轻轻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放在唇瓣亲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知道我辜负了你一番好意,但从此以后便再也没人能为难你了。” “什么意思?” 柳予安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让她靠在自己的身前,笑了。 “小云朵,我和她断绝关系了,她不再是我的母亲,你也无需因为我而对她有所忍让,下次她再犯贱,你就该怎么打脸就怎么打脸。” 陆沉珠懵了。 “你和她……断绝关系了?” “是啊。” 柳予安对她笑,脸上虽然布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