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张脸,曾是庆武帝的最爱,而今看着“它”,爱意早已在不知不觉之中,化作了浓浓的怨恨和恶心。 “你来作甚?” 静慈修士面容秀丽,身上穿得却是佛衣,那优美的唇瓣仿佛天生就带着笑意,浅浅上扬着,就像是普度众生的神明般。 “皇上,臣妾听说李家被您处理了?” “李家作恶,罪不容诛,没诛九族已经不错了。” 静慈修士也不急,只淡淡道:“李家为了皇上您能坐上皇位,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您这般作为,不怕其他人有意见?” 话说到一半,静慈修士突然莞尔。 “您瞧我这张嘴,其他人都已经死在了柳予安的绣春刀下了……您说,如果柳予安知道当年的真相,他还会是您手中最锋利的刀吗?” “……” 庆武帝不言,但静慈修士显然也不在意他是否理睬自己,自顾自道。 “怕是这把刀会第一个刺向您吧?” “……” 静慈修士抬眸看着奢华殿宇中的灼灼灯火,慢悠悠走上前去,细细欣赏道:“这御书房,果真不同凡响啊,一物一景,皆是人间破天的富贵,皇上您说是吗?为了它,皇上不该再果断些?臣妾要是皇上,就该斩草除根,那两个野种,无论是不是柳予安的种,终归是看着让人不痛快的。” “来人!”庆武帝忽然开口,“带皇后回凤落宫休息!” 穆福海悄然出现,躬身给静慈修士引路。 离开前,她回眸看了辉煌灯火中寂寥英武的人一眼,道:“皇上,您终究是老了啊。” 这句话就像是诅咒,回荡在庆武帝的耳畔。 老了…… 老了吗? 他怔愣着一动不动,许久后突然一脚踢开了眼前的鼎炉。 刹那间,星火飞舞,青烟缭绕,也掩饰不了他鬓角的青丝…… …… 在这之后,柳予安再也没出现在陆沉珠面前,就连小火烛他也没来照看,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 庆武帝让陆沉珠择婿的圣旨下来了,陆沉珠从善如流,索性放出消息要公开招赘婿。 第一,容貌不能丑,要赏心悦目之人。 第二,腹中有经纶,要出口成章之辈。 第三,不能年纪过老,因为陆沉珠喜爱鲜嫩。 第四,必须宠爱孩子们,如珠如宝。 其他的,陆沉珠就再无要求了。 这要求一出来,上京城的百姓议论纷纷,虽然陆沉珠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她如此完美的条件,孩子也变得不重要了。 反正入赘就表示成为女子的附属,生不生孩子,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吗? 有人觊觎陆沉珠的财富,有人崇拜陆沉珠的才华,有人看中陆沉珠背后的势力,有人垂涎陆沉珠的容貌,各有各的理由。 特别是窝囊无能,有三分姿色又屡屡科举不成想要“吃软饭”的男子,还有那些落魄世家的子弟,对她更是心动不已。 最初几日,响应者寥寥无几。 可随着择婿之日越来越近,来访者也逐渐多了起来。 最后甚至是门庭若市,将桃花巷也围得水泄不通,最后陆沉珠索性命人在小院之外支了一张桌子,将有意入赘的人一一记录下来。.. “今日又有三十五人前往桃花巷等级,他们分别是夷陵人士黄川,年二十二,容貌秀美,俊若好女;洛南人士范宇光,年十八,年轻鲜嫩,身形高大,体魄强劲……” 以为容貌绮丽的男子揶揄浅笑,一个一个将名单念给柳予安听,柳予安最初还能保持冷静,可听着听着脸就黑了。 什么面若好女?体魄强劲? 眼瞧着他激动得脸色铁青,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主子,请您冷静,否则属下无法缝合伤口。” “对啊对啊,你最好冷静下来,否则背后这么大一条伤口,能直接要了你的小命呢。” 男子吊儿郎当道,飞扬的眉眼在昏暗的密室中,若星芒璀璨。 柳予安抬眸,冷冷盯着男子道:“柳裴,你如果真的这么无聊,就滚出去练兵。” 若有人在此就能发现,这名为柳裴的男子和柳予安生得十分相似,因为柳予安所带的面具,就是柳家所制。 因要服帖、自然,参考了和柳予安有血缘关系的表兄柳裴的轮廓。 两人相处一室,柳予安的气质更深不可测,而柳裴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