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沉珠又将目光投向另一位世家子,“你兄长乃大理寺寺正李青,年轻有为,刚正不阿,为了擒拿贼人,不惜上刀山下油锅。你看看你,满脸脂粉气,念两句酸诗就以为自己是才子吗?你兄长明明是我被撵出丞相府的见证人,不少人都知道,是他陆学屹选择了白守成,不要我这个女儿,而不是我不要他们。 这季修霖颠倒是非你状若未闻,你看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实则是懦弱胆小!因为你害怕季修霖报复你,所以屁话都不敢说!此乃实打实的鼠辈行径!你兄长定会对你感到失望的!” 李彦:“………………” 艹,这和他有个屁关系啊?! 但陆沉珠所言句句有理,字字掷地有声。 他似乎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啊。 “还有你!”陆沉珠眉梢高挑,冷冷望着一位华服加身,雍容华贵的男人,“新科状元晏子仰,里陛下说你是大才,但何为成才,胸有凌云之志,意怀江海之广阔,心有慈悲柔肠,能看到百姓之苦,百姓之难。你这样漠然冷血的家伙,如何成为父母官?” “最后是你!”陆沉珠向前一步,笔直站在陆沉珏的面前,不屑道,“你可知道我躲过了府中一次又一次暗算站在这里,靠的不是你们陆家,而是我逍遥门的师叔和九千岁的仁慈,否则我早就是一具枯骨了,”事实上,她不是枯骨,只是寻仇的恶鬼,“但你肯定不在乎吧?” 陆沉珠倔强地看着她,清澈的眼神又大又干净,似乎能看穿人的灵魂。 “你的眼里从来没有我这个妹妹,因为我蠢笨,无法在三岁写出‘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也无法在七岁写出‘出粒粒皆辛苦’,更无法在及笄之时写出‘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可世上天才有多少,绝大部分人都是平庸,平庸难道是死罪吗?!” “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自己性格孤僻尖锐,才会让家里人不喜!” 陆沉珠笑得十分灿烂。 “是啊,怪我,怪我五岁时想给你们烤栗子,烫伤高烧也无人理会,你们只围在不小心跌了一觉的陆灵霜身边。 怪我,怪我十岁给你们送上好不容易找来的太岁,十根手指头都翻出了伤口,但你们眼中只有用太岁炖了排骨汤的陆灵霜,还骂我小题大做没有容人之量。 怪我……” 陆沉珠将往事一桩桩慢慢说出,陆沉珏的脑海中也渐渐出现了画面…… 他陡然惊醒,过去的他可是很爱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的。 蓦然回首,为什么一切都变了? 陆沉珠才懒得理陆沉珏的震撼和触动,只道:“但陆公子也不用苦恼了,因为我现在可不会自作多情,给你们徒增烦恼。” 最后陆沉珠幽幽对季修霖道:“如何,你说你们是不是一丘之貉,是不是该骂?什么湘波楼,藏污纳垢之地罢了。” 季修霖很少被人堵得哑口无言,可眼前的人如同一把烈火,瞩目惹眼,更烧得他浑身难受。 若不把陆沉珠的气焰打压下去,只怕今年的万春节诗会他是一分钱都赚不到。 “伶牙俐齿,说到底你就是嫉妒陆灵霜能获得诗魁!” 陆沉珠看准时机道:“呵呵,你既然这么相信陆灵霜,不如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哈哈哈哈!”季修霖上下打量陆沉珠一眼,不屑道,“就凭你这副穷酸的样子,只怕是没有钱银和本公子赌呢?哦本公子知道了,你又想靠那太监对吧?说人家的时候义正言辞,到你自己了,也就是个软骨头。” 陆沉珠淡然一笑,若悄然绽放的幽昙,美不胜收,一下晃了季修霖的眼。 “本小姐虽然没有钱银,但本小姐若是输了,就把这条命给你如何?” 众人:“!!!” 陆沉珠这是疯了吗?! 陆沉珏和陆沉允也变了脸色,可陆沉珠根本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仿佛他们只是陌生人。 季修霖此人陆沉珠上一辈子可是听过的,做生意极其有手腕,尤其好色喜爱美人,陆灵霜是唯一一个用才华将他征服的女子。 所以她就成了季修霖的白月光、朱砂痣。 季修霖本来没往这方面想,毕竟陆沉珠美则美矣,却是陆学屹的嫡女,身份高贵不容亵渎。 可她主动送上门,似乎也不错啊。 季修霖上下打量陆沉珠一圈,邪笑着摩挲手中的玉板子,毫不掩饰那种满是侵略感的目光。 “好啊,陆小姐想赌什么?” “就赌陆灵霜能不能成为今年诗魁如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