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当庆武帝得知消息的时候,只从督公府中带出了一个手脚尽折的废人。 此时的虞执浑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狼狈得不能再狼狈,可把庆武帝气得够呛。 “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朕叫来!” “是!” 柳予安换了一身干净的飞鱼服,连身上的血腥气也收敛得一干二净,不急不缓上了勤文殿,还未行礼就被庆武帝兜头砸来一支御笔。 “柳予安!你是不是想气死朕!是不是!朕问你,虞执的手脚是不是你打断的?” “是。” “你怎么敢!”庆武帝恨不得亲手打柳予安一顿,“他是朕的中郎将!是朝廷命官!” 他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如此勇猛的猛将,自然要好好培养! 否则将来如何平衡楚桓的兵力?! 可现在……他被柳予安废了! “可他停职了不是吗?他私闯督公府,臣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听到了什么?”柳予安脸色平静且恭敬地道,“毕竟臣的府邸,可是有不少皇上的秘密呢。” 庆武帝脸都黑了,指着他的手颤抖了半天,道:“你、你就因为这个?” 柳予安不急不缓:“臣只是谨遵圣旨,是他不该私自闯入督公府,他咎由自取。” 庆武帝冷冷盯着他,丝毫看不出破绽,仿佛他当真是为了捍卫皇权。 这可把皇帝老儿气得够呛,有种明明犯人就在眼前,可他愣是抓不住把柄的憋屈感。 “罢了,”庆武帝深吸一口气道,“那个陆沉珠不是极其擅长外术吗?让她来给虞执接骨,若接好了,朕重重有赏。” “她是陆学屹的嫡女,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不是医女。” 简单几个字,把庆武帝堵得没话说。 “那就她师兄。” “他要照顾飞将军的夫人,一刻也离不得。” “那就于步欢。” “臣虽然是将死之人,但也想多苟活几日,离不开于小仙。”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庆武帝被气笑了。 “那你说怎么办?” “由太医们来治疗,治好了最好,治不好,那只能说他命该如此,怪不得谁。” 庆武帝抽起鞋底子要打人,雄狮般咆哮道:“你给朕滚!” “哦。” 柳予安倒是从善如流出了大殿,发现一袭蟒袍的白守元神采奕奕走来。 因为柳予安替白守元“求”来了春祭的差事,而他也完成得非常漂亮,所以白守元又一次恢复了从前的威风,又是那个炙手可热的辰王。 “柳督公。”白守元对柳予安轻轻一笑,“春祭顺利结束,本王还没来得及多谢柳督公呢,不知柳督公何时有空?让本王好好表达一下谢意。” 柳予安回以轻笑,风度清雅,可说出口的话却让白守元脸色一沉。 “本督公若是王爷您,就不会想这些有的没的,毕竟那个模仿您笔迹的人还没找到,不是吗?” “……”白守元努力挤出笑容,“那个人的目的是陷害陆沉珠不是吗?本王只是被牵连的。” “嗯,是的,但你身边却有她的棋子呢。”柳予安慢条斯理轻摊自己袖口的尘埃,“堂堂王爷,花了一个多月都没找出那叛徒,您这实力,呵呵……” 柳予安留下这意味深长的笑便走了,白守元差点连王爷的风范都绷不住,小太监连忙提醒。 “王爷,嘉贵妃还在等您呢。” “本王知道,走。” 华溪宫。 嘉贵妃见儿子脸色极其难看,就心中咯噔一落道:“你怎么这个表情,春耕祭祀不是很顺利吗?” “别提了,又遇到了柳予安那个疯子,他再次提我身边的叛徒。” “还没找到?” “我已经把身边的人都换了一圈,洛枳为此忙了几日几夜不眠,都挖出了老二、老四、老五他们的暗桩,可谁也没理由去陷害陆沉珠啊!” 嘉贵妃作为女子,想的自然比白守元更多些。 “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不想看陆学屹为你所用?所以故意破坏你和陆沉珠的关系?不想你们结亲?” “母妃您多虑了。”白守元冷笑道,“陆学屹对陆沉珠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他们真的想破坏儿子和陆学屹的关系,应该挑拨儿子和陆灵霜才是。” 一说陆灵霜嘉贵妃脸色就难看起来。 “陆灵霜、陆灵霜,你为何开口闭口总是这个陆灵霜,她不过就懂一点诗词,身份、地位、血统,哪里比得过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