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步欢还有事情要处理,已率先离开,离开前千叮咛万嘱咐,喊简繁和无痕照顾好陆沉珠。 得了两人再三保证,他这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陆沉珠刚准备上马车上,突然听到有人从后方喊她。 “你就是陆野?” 嗓音极其冷硬,带着浓浓的敌意。 陆沉珠回头,发现喊“陆野”的是一个老熟人。 笔挺如剑、魁梧高大的身形,面容冷峻如山,气势慑人且强悍,哪怕脸上满是胡渣难掩狼狈,但一双鹰隼般的眼眸似乎能将人心看穿。 他身着玄衣,腰间并未如同普通贵公子般配玉佩,一柄银龙弯刀挂于其上。 哪怕暖意融融的春光,也淡化不了他身上狂放的煞气。 像是行走的、沐浴鲜血的杀神。 上一世那个冷漠绝情、一脚将陆沉珠踹死的存在,那个口口声声对她说着感激,最后却一手将她拖入绝望深渊的男人——中郎将虞执。 仇恨如同野火在陆沉珠心中爆发,而她面上却微微一笑,道:“请问阁下那位?” 虞执一双鹰眼死死锁定陆沉珠,嗓音略显沙哑地问:“你是陆沉珠的师兄?” “是的,请问阁下那位?” “铮——”虞执突然抽刀,“你这个骗子,陆沉珠根本没有师兄,你到底是谁?陆沉珠呢!” 虞执虽然在外执行任务,可他的人一直在替他留意陆沉珠的情况。 从她在长公主宴会上被污蔑,到她退了白守元的婚事,再到她于上京府衙上状告自己的“小青梅”,那一刻,虞执只想快点回来—— 他想见她! 很想很想! 但回来之后才知道,陆沉珠住在了督公府,足不出户,不知道从何处还冒了个师兄出来。 陆沉珠根本没师兄! 陆沉珠望着那明晃晃的刀尖,冷冷勾唇轻笑:“银龙刀,原来是中郎将虞执啊,但本公子和小沉珠的关系,你有资格知道吗?你以为你是小沉珠的谁?你不过是小沉珠闲来无聊时,从泥地里救回来的一条野狗罢了。” 虞执狠狠攥紧银龙刀,眼底泛出一丝猩红,好像想吃人。 可陆沉珠不怕,她要把上一辈子没说的话说出来。 “一条野狗,也敢觊觎明珠,你也配?” 陆沉珠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当她满门被诛后,他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说:‘陆沉珠,如果你愿意把腹中的孽种打掉,本将军可以收你做一个外室。’ 当时的她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好像感觉到了寒意,又好像并无感觉。 毕竟那个时候对她落井下石的人太多太多了,多他虞执一个也没什么。 就算她曾经救了虞执的命,那又如何? 青梅竹马的何记淮可以恨她入骨,虞执忘恩负义又何妨? 话音出口,陆沉珠觉得心情痛快了些许,眉目微微上扬,俊美的面容满是对他的嘲讽和厌恶。 似乎在说,野狗就算穿上了人的衣服,那还是野狗罢了。 虞执笑了,二话不说抬手狠狠朝陆沉珠劈来。 呆若木鸡的无痕立刻护着陆沉珠后退,简繁也飞身迎了上去,他一把架住虞执拿刀的手,却被对方一脚踹在腹部,力道极狠。 简繁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刻锁住了虞执的腿将他翻身摔向地板。 可虞执生生于空中扭动身躯,一个鹁鸽旋将简繁甩了出去,银龙刀同时出手,对准了简繁的肩膀劈去。 亏得简繁是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地躲避能力,他匆匆拉开和他的距离,但对方就是一条疯狗,狠狠咬着他不放。 虞执不仅有银龙刀在手,招式大开大合,招招毙命。 简繁手无寸铁,一时间竟落于下风。 陆沉珠拍了拍无痕的肩膀,道:“你也去帮忙。” “啊?”无痕傻了,她什么时候暴露了身份吗?“我我我、小公子,奴婢只是……” 陆沉珠淡淡看着她,无痕自动自觉把后半句话吞了进去,对陆沉珠拱手道:“是,小公子!” 无痕脚下一点,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了虞执的背后,五指成爪扣住他的肩膀,狠狠往后一拧。 简繁果断出手踹掉了他手中的银龙刀,再一脚踹在他的脚窝,让他重重单膝跪地。 可偏偏虞执的目光却没在他们二人身上,而是突然从腰后抽出暗器,对准陆沉珠猛地掷去—— “去死——” 虞执阴恻恻咬牙,那抹笑极其残忍,似乎已经看到这陆野被暗器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