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早看陆灵霜不顺眼了,他们夫人好不容易才有一线生机,若这家伙胡说八道,让小神医不高兴了,等等他拍拍屁股跑了,那他们夫人和胎儿怎么办? 管家立刻高声道:“小的这就让人把他们叉……呃,请出去。” 何臣以心下大慌,连忙表示态度:“楚将军,此事有误会,在下并不认识这位陆二小姐。” 楚桓对何臣以同样没好脸色,他昨日听罢老太医令和陆野的对话,哪里还不明白这些庸医根本没本事救自己夫人,却又不言明,就抱着拖一天过一天的狗屁念头。 若他夫人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活剥了他们! 楚桓露出一抹阴森森的笑容,“何大夫何必否认呢,她可是和你们何家的人一起来的呢,请吧,今日就不留何大夫用饭了。” “等等!” “等等啊!” “楚将军、楚将军……对于医治夫人一事,我还有心得要说……” “将军……” …… 何臣以几乎是被家丁架出去的,颜面尽失,同样的陆灵霜也没被优待到哪儿去。 站在将军府门前,陆灵霜还呆愣愣的。 按照她的“预感”,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应该被飞将军奉为上宾才对! 到底是哪出了错? 何臣以气得差点没站稳,指着何记淮半晌说不出话来,何记淮让他稍安勿躁,主动上来与陆灵霜道:灵儿,你的脸受伤了,还是先回去吧。” 脸! 对啊! 她的脸! 她可喜欢现在这张脸了,千万不能出事啊,她立刻一把拽着何记淮的衣袖,哭泣道:“呜呜……何小花,我的脸会不会留疤啊?” 何记淮脑中还是陆灵霜出尔反尔的模样,但她哭得可怜兮兮的,他又不好责怪她,便道:“不会,你手上不是有玉露凝膏吗?回去涂一涂就好了。” “万一没好呢?” 何记淮心烦意乱,他和陆沉珠的确“断”了不假,但他也不喜陆灵霜抹黑陆沉珠。 今日她什么都没弄清楚,就当着众人的面胡说八道。 幸好那个人是九千岁,否则陆沉珠日后怎么做人? 何记淮气自己到现在还担心陆沉珠,更气陆沉珠的绝情和势利眼,只草草看了眼陆灵霜的伤口便道:“以前陆沉珠从假山摔下来,就是用这个玉露凝膏擦的伤口,也没留疤,你先走吧,我和三爷爷还有话要说。” 对哦,还有何臣以在。 陆灵霜见一旁的何臣以几乎双目喷火,若不是她乃丞相之女,他说不定要上来抽自己。 陆灵霜又怕又怒,这区区一个老匹夫,竟敢给她脸色看? 她可是丞相之女! 但因为何记淮,陆灵霜不得不忍下怒火,对何臣以礼貌颔首:“三爷爷,晚辈丞相府次女,晚辈今日来是想请您给我娘亲看头疾的,若我娘亲能大愈,我爹爹会感谢您的。” 她爹? 陆学屹! 何臣以满腔愤怒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没了飞将军这条路,他还可以搭上陆学屹啊! 陆学屹乃清流出生,又是文臣之首,同样深得皇上信任,影响力并不比飞将军小啊,是他钻牛角尖了。 何臣以轻咳一声,摆出长辈的和蔼模样:“好的,等明日,我一定亲自上门给令堂看头疾。” “多谢三爷爷。” “不用不用,这……记淮啊,你送一送二小姐……” 何记淮不乐意,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陆沉珠。 他满腔的疑问、愤怒和酸涩,都要找陆沉珠对峙清楚才是。 凭什么陆沉珠一封信,就能将他当成傻子来愚弄? “何小花,你不愿意吗?”陆灵霜轻咬唇瓣,小声道,“那没事,我可以自己回……” “记淮!”何臣以脸色一沉,“陆二小姐受伤了,是你的责任!还不快点!” 见陆灵霜眼睛通红,何记淮也有些愧疚,毕竟这是一个可爱的妹妹,他最终还是点了头。 等马车到了丞相府门口,陆灵霜才轻轻抽泣道:“对于姐姐的事……我今天道听途说、胡言乱语了,你不会怪我吧……但我是太担心娘亲了,又看那陆野对你这么不客气,一时才没忍住……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嘛……” 陆灵霜拽着何记淮的衣袖撒娇,从某个角度看,竟然有些像年幼时的陆沉珠,叫何记淮的心头蓦然一软。 也是,陆灵霜都是为了他,才和陆野他们起冲突的,他怎么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