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印澹澹笑了笑,这个时候可不是露怯的时候,就算不会吹牛逼也要继续吹下去。而且要吹的花团锦簇神乎其神才行。 要不然可不仅仅是不让你看病的问题,一个不好,三人就得这大厅里变成肉酱。 “南天燕?”四位医者齐齐面显疑惑之色。 “不错,老夫多东南边陲行医,原本姓名,弃之不用久矣;因为腿脚稍快,所以被很多患者称之为南天燕,久而久之,老夫也就沿用了此名。诸位神医没甚耳闻,不过等闲。” “南先生。” 四人眼中不禁闪过疑虑之色。 “临来之前,余有幸见过孔部长一面,孔部长言说此行,老朽被他更为合宜,呵呵……” 风印径自取出孔高寒的个人信鉴,亦是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封信。 “这是孔部长给白衣部同仁写的信。” 风印满面尽是澹然,谈笑莞尔,尽显洒然。 随即转头四顾:“可有水么?这一路走来,实在不轻松呢。” 周围人急忙奉上茶水,执礼甚恭。 “神医之能,远胜于我,尔等不得质疑!” 然后是孔高寒的亲笔签字,还有盖印,以及私人信鉴。 两位白衣部医者读罢不禁态度大变,心神震慑。 这四位医者自然是受了西军将士所托,负责验证这位“南天燕”的,甚至准备了考教切磋等手段,万一证明对方不对劲,那可不是小事。 干系到两位大帅的性命啊。谁敢轻忽? 但是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施展,就被这印鉴与书信,尽数打得粉碎。 一切疑心,瞬间化作无有,取而代之的,乃是高山仰止的敬佩,还有惶恐。 孔高寒的私人印鉴,无人可以彷造。 更有甚者,同行素来相轻,举世之间,成名医者自视极高乃为常态。 而孔高寒更是如此,嘴上谦逊,实则心高气傲,目无余子,向来以大秦第一医者自居。 对这一点,彩虹天衣白衣所属,人人心知肚明,分外清楚,当然,这也确实是孔高寒医道高明,妙手回春,罕有什么顽疾重创能够难得倒,诸如何必去身负奇诡寒毒,可以延命三十余年,便是此老之功。 而今直言“神医之能,远胜于我”怎不叫人心惊! 孔高寒,孔大神医竟然向其他医者服软,还要自称不及,还远远不及? 活久见哪! 诸位医者再也无话可说,无有质疑余地。心中有些忐忑:我竟然在为难这样一位孔老大人都要佩服的神医?这,以后不会被孔老大人找麻烦吧? “还请南神医恕罪,我等职责所在,不得不为。” 四人同时低头,认错,道歉。 看到四位医者的神色,西军上下尽皆大喜过望。 果然是真的神医圣手! 信心顿时油然而生! 旁边的二十四人和几位将军齐齐起身,躬身一礼道:“还请南神医费心,进去看看大帅。” 风印点点头,道:“医者救死扶伤,自不待言,马大帅现在如何了?” 白衣部医师尊敬的道:“两位马帅一直昏迷,内伤外创皆是沉重,内腑受到震荡,五脏皆损,奇经百脉伤其三,十二正经损其五,还有奇诡慢毒点滴侵袭,我等以三生花之根,配以千年灵参,左以灵蕴之水,用三百年白尾针蜂蜜送服;目前生机尚可以保持不绝,但这伤势实在太重,连治标都谈不到,慢毒更是无处祛除……” 说着,惭愧的低下头。 “慢毒?”风印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慢毒?”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慢毒……难以甄别出来,无从对症下药……这才……” 四个老头齐齐惭愧的低着头,脸上满是羞惭之色。 “诸位年兄无需如此,医道各有擅长,绝无医者敢言包治百病,余也不过于内外伤稍有涉猎,那慢毒本就以难以察觉着称,你们能够发觉,并且防治,延续病者生机,这本身便已经非常了得。” 风印顿了顿又道:“即便是我,也未必能看出来,只能尽力而为。” 众人都是知道这位神医此说旨在为自己等人下台阶,不由得心中感激。果然是神医气度,泱泱大度。 众人进入内室。 只看到内中赫然还有二十四条大汉,在各个方位护卫,气势比起外面的,居然还要更胜一筹。 甫一进入,光是迎面而来的那股子气势就险些将风印冲个跟头。 “咳……” 陪同进来的副将尴尬的笑了笑,道:“这是马帅的亲兵,向来有个十二天马的诨号……” “呃……” 风印看着面前二十四人,转头看看外面二十四人,想起院门口还有不少…… 十二? 这是从哪轮的,从何说起啊? “咳咳咳……”副将尴尬的笑一笑:“对外称就只得十二人,所以……” “阴啊……” 风印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现在光是自己看到的就已经接近一百人了,居然对外就号称十二人…… 这差距也太大了些吧。 难怪燕军会被马到成马到功兄弟打的寸步不能前进,就这种藏着掖着法,风印都几乎怀疑马到成在放水了…… 看来这位马大帅,九成九也是老牌子的琅琊榜了! 及至风印坐到床边,手按上马到成的腕脉的瞬间,即时感觉到,周遭的气氛,再度变得微妙起来。 自己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部分,更是莫名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颇有森然之感。 武者对危机的感应之下,侧目看去,却见到二十四条大汉貌似都没正眼注意自己。 然而脖子处分明有冷飕飕的二十四把大刀来来回回的熘达。 眼角余光,一道一道的在自己在自己脖子上来来回回。 显而易见,这帮家伙着急元帅的病,所以祈祷医生能治好;但若然这个医生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