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去见卫天炎陨落之余,风印仍旧不肯现身,显见是不想暴露,应该是无意与孔高寒照面的意思,否则,他早该现身相见。 “风神医宅心仁厚,更为了国家出力良多, 此刻却不肯现身……肯定是在顾忌孔高寒这老儿,这老货心心念念的惦记人家风神医祖传灵药,不跟他照面也好。” “老匹夫忒不要脸。” 何必去猜测的不错,今夜风印没有现身,完全就是因为孔高寒的在场。 他已经从卫天炎与何必去的对话中得到佐证,跟在何必去身边的白衣老者, 正是孔高寒。 他是真的不想跟这位天下数一数二的神医国手照面。 若是只得何必去一个人的话, 风印早就出来了。 毕竟有何必去在, 自己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万全保障的,不像现在,何必去与孔高寒去郡守府后院行动了,自己却还只能待在树里,等待机会脱身…… 何必去与孔高寒以雷霆手段,强势控制了白一文居住的郡守府后院小院子! 前后不过百息时间就将院子里的所有还存在人等尽数控制了起来,然后又再开进一步的搜索。 所谓的进一步搜索,没有动房中任何设施,而是直接就开始搜索地道。 随着天衣烟花冲天而起,迅速有人来此接管这里。 而接管之人来到的时候,何必去两人已经顺着地道追到了另一个地方,一番厮杀之余,击毙敌人数十;两手血腥的回来了。 神色间却孰无喜悦,唯有阴沉失望。 白一文, 还是逃掉了。 一番审讯之下,得知白一文根本就没有往事先安排好的地方走! 这一点,让何必去愈发的憋气。 这么好的机会在前, 居然没能抓住白一文, 实实在在的太可惜了。 何必去分明可以感觉到白一文逃走的仓促与狼狈,甚至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就只差一步!” 何必去长长叹息:“以白一文的谨慎,居然留下了这么多东西来不及收走,可见他走的是时候是多么急迫。这一次的天赐良机,竟被我错失了。” 孔高寒本想说:如果不是您老刚才跟卫天炎聊那么久的废话,估计这次真的能抓住白一文。 但是想了想,却又叹口气没有说。 因为孔高寒以人心度己心,自家知道自家事,换成自己的话,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会给这个半生的对手一些时间。 虽然……这很不理智,甚至迂腐,但就算明知道对方是在用他的生命拖延时间,后果会很严重,可处在那样子的情况下,自己还是会这么做。 所以他知道何必去在懊悔什么,实在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有些时候, 我们的情感,会在第一时间做出选择,而这种选择,与理智无关,亦与立场无涉,仅与本心关联。” 孔高寒道:“毕竟是和我们纠缠了半生的敌人;生命的最后时刻,给其一份尊敬,怎不应该?” 何必去悔恨的道:“可是白一文逃走,会让我很多兄弟有生命之危!” 孔高寒无话可说。 因为那个时候,何必去并不知道白一文在这里,但是无论如何辩解,也不能否认,白一文逃走的事实。 何必去并不知道,在风影偷走半封信之后,白一文就已经消失了,否则又岂会留下那么多暴露其身份的物事。 就算何必去完全不给卫天炎时间,也绝无可能抓住白一文的;所以他不断地自责实无意义。 但就算何必去知道此节,明知道抓不住白一文的原因不在卫天炎的拖延,仍旧会为这段时间自责的。 因为这是感情影响了公事。 “这次事情,我会上书请罪。” 何必去长长叹息。 “请罪是应该的。” 孔高寒静静地说道;“但是……何必去,如果你今日没有这么做,纵使你抓住了白一文,也会让我低看你一眼。” 他道:“一个是做人的问题,一个是做事的问题,我觉得,不必如此耿耿于怀,一个人若是连人味都没有了,只有一颗冰冷铁心,实在不足为道,不堪入目。” 何必去颓然:“孔哥,你就不用再安慰我了,这次是我的重大失职,再多辩解也不过掩饰!” “随你怎么想;但我还是想要知道,那个给了你半封信,并且指出来卫天炎位置的人,是谁?” 孔高寒目光灼灼。 何必去虽然是在自责中,仍旧翻了一个白眼。 老孔这利用时机的本事,仍是这么的见缝插针,真想揍他啊! 他现在问这话,就是看出来自己不想说,所以趁着自己自责的时候,趁隙动问——一般人在做了错事的时候,总会想尽办法弥补。 而这个弥补虽然未必对错事有益,对自己更加无益,却还是会做,硬着头皮做。 比如现在的何必去。 “是一个你想要找但是始终找不到的人。”何必去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他很想要坚决回绝一句:别对我用这种心机,我已经看穿了你。 但是,还是感觉心里愧疚,难以平复……还是告诉他吧。 所以说,孔高寒的办法的确有效,立竿见影。 “竟是风大师?!”孔高寒的目光灯泡一样的亮起来。 “风大师?”何必去都愣住了。 风神医……风郎中……那小年轻,啥时候成大师了? 神医已经是谬赞,称其为大师,会不会太过誉了呢? “学无前后,达者为师。”孔高寒坚决道:“风大师能够令如斯神药现世,那就是一位大师!人家为了祖宗的药,连官都不做,这种人,这等心性,怎不值得我孔高寒道一声大师。” 何必去虽然感觉孔高寒实在是有点自我迪化的严重,但对这句话却也没有反驳,毕竟风印灵药的神效,他是深有体会,最有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