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 场内依旧沉默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因为刘琦说的是对的。 现在天下刘姓宗室已经非常衰败,刘协这个正牌天子被曹操控制,形同傀儡。 外面的宗室就只有益州的刘焉一系以及荆州的刘表一系。 刘焉的继承人刘章没什么能力,被家奴张鲁反噬,现在都已经打到成都了,也许过不了多久,益州就要被张鲁所得。 荆州这边情况也不是很好。 虽然刘表的能力还是不错,创建了这么大一片基业,奈何他一死,立即就遭到了扶持他上位的蔡、蒯等世家大族的反噬。 原定的继承人刘琦被排除在外,换上了生性懦弱有没有能力的刘琮上位,权力被蔡冒蒯越等人把持,如果刘琦和刘备不出手的话,将来荆州指不定姓蔡还是姓蒯。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目前刘姓宗室,已经到了形势极为危险的时候。 如果刘琦没有生病的话,他的个人能力还是有的,再加上本身在荆州颇有威望,扫清蔡蒯二氏,重新掌权荆州,创建一番事业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众人看着桌桉上那条染血的丝巾,纷纷露出了惋惜的表情,这身体条件,恐怕是没办法做到那一步了....... 而相较于荆州派系的沉默,刘备派系这边众人就各自互相对视,亦是觉得十分惊讶。 他们没想到的是,刘琦的思想觉悟居然这么高。 刘琮上位,作为没有子嗣的刘琦,其实也有理由不去和胞弟相残,争这荆州之主的位置。 毕竟这位置就算是夺过来了,将来也没有后代可以继承。 但他偏偏联合刘备这么干了。 世人以为他贪恋权力,于是与胞弟手足相残。却是不知道,他的格局居然如此之大。 因为刘协被曹操控制,刘章快要被张鲁打废了,自己的弟弟又性格懦弱,被蔡冒蒯越等人控制,他就干脆起兵和刘备一起,抢夺荆州。 而且这还是在明知道自己重病的情况下做的选择。 之后又眼看自己命不久矣,便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荆州送给刘备,为的便是刘姓江山能够继续延续下去,保证祖宗基业屹立不倒。 这么大的心胸气概,纵是向来心高气傲的关羽,都在心里忍不住夸一句刘琦真男人! 唯有诸葛亮看了眼坐在自己对面正襟危坐,一副刘琦心腹的沉晨,心中在想,刘琦能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以他的本事肯定想不到,恐怕也只有自己这晓卿贤弟了。 刘琦扭头看向刘备,对他说道:“玄德兄,这天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天子若无我们这些宗室在外摇旗呐喊,曹操恐怕早就已经篡位登基。奈何宗室日益孱弱,刘季玉为家奴所迫,二弟被佞臣所持,我又重病缠身,命不久矣,当今宗室,也唯有靠玄德兄来振兴祖业了。” “贤弟何至于此啊?” 刘备此刻眼泪都流了下来,痛苦道:“我听说荆州有一位神医名叫张机,若能寻到此人,或许有救。贤弟当好好休养身体,荆州还需要贤弟来做主,我岂能越俎代庖?” 刘琦摇摇头,惨笑道:“我的身体我自然知道,看过无数医师,没得治了。宗室若无我,玄德兄又不肯接受荆州的话,恐大汉江山不保啊。兄岂能忍心祖宗基业为曹贼所得?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祖宗留下的江山倾覆吗?” 刘备摇摇头,无视下方诸葛亮频频递来的眼神,咬牙拒绝道:“绝不可,景升公有收留我之恩情,贤弟又与我情同手足,我绝不会夺同宗基业。贤弟请放心,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调养好身体。” “咳咳咳咳.....” 刘琦又轻声咳嗽了起来,嘴角溢出鲜血,然后转头向右侧屏风后面的耳室唤了声:“婉儿。” 屏风后面便走出一个女子。 女子大概二十余岁,小腹高高隆起,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跪坐在刘琦身边,轻声道:“夫君。” 刘琦对刘备说道:“玄德兄,我将荆州托付给你,除了因咱们刘姓江山大业以外,还有一些私心。我身患重疾,时日无多,幸运的是去岁七月,妾室婉儿怀上了身孕,临盆在即,我自感可能见不到我那未出生的孩儿了,因而不管是男是女,我将他们母子二人托付给兄长,还有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若是将来兄长能够以荆州之地,北伐曹操成功,兴复汉室,还望兄长能够记得愚弟往日情分,我的妻儿与那两个弟弟,就全依赖兄长照拂。” 刘备已是泪如雨下,握住刘琦的手悲戚道:“贤弟莫要说这等丧气话,先在府中调养身体,荆州事务,可交由晓卿与元阳公代劳。” 刘琦笑了笑道:“元阳公病得怕是比我还重,躺在竟陵,已是下不来床了。” 黄祖毕竟也是六十多岁的老头,这段日子持续高负荷作战,打洪口的时候甚至因为情绪激动,体力透支而吐血,现在还躺在竟陵县衙府邸。 下方黄祖的儿子黄射得知此事大吃一惊道:“长公子,我父亲重病了?为何没有人告知我?” 刘琦解释说道:“是元阳公让我不要跟你说,他说你在章陵要帮助玄德兄对付曹操,为免你分心,叫我隐瞒此事。不过如今战事平息,你可速去竟陵探望,最好能把元阳公接到襄阳来,找襄阳名医问药。” “多谢长公子,那我先去了。” 黄射忙不迭起身告辞离开,疾步跑出府邸准备立即前往竟陵。 等他离去之后,刘琦又对刘备说道:“兄长,我与元阳公都有重疾,亦是不知何时会死,还请兄长抚临州事,代理荆州事宜。” “我......” 刘备一时茫然,回过头,下方诸葛亮和徐庶都是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