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走出这个梦境,就去鬼州,那里有万里青,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鬼州,为何要去鬼州? 阿羽变得疑惑。 眼前陡然出现一张人形的纸符。 “这是可以代替你在楼家的傀儡,只要滴一滴血在上面,便会化成你的模样。鬼州凶险,你会获得一缕神力,但强度不会超过你原有的灵力。” 说完,阿羽感觉到体内灵力的流转,像是有一湾甘泉在经脉间流淌,说不出的清爽。 “去吧,去鬼州。” 旋即声音消失。 阿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伶舟月说过,神剑会给她考验,若是昨日是对她的第一重考验,那么后来的考验便是在鬼州了。 只是没想到,万里青竟然在这神剑的神力之中。 难怪在万缘冢中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阿羽收好纸符,在宫中四下游逛,山石草木、亭台楼阁,每一处她几乎都记得清清楚楚,很快便到了晚膳时分。 楼千阙和孟萋依旧给她夹菜,阿羽却呆呆地望着他们,手中的筷子一动不动。 “傻阿羽,发什么呆,怎么不吃?”孟萋笑着望她,楼千阙也是面容和蔼,阿羽回过神来,冲爹娘笑笑,“谢谢爹娘。”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孟萋嗔道,却并无责怪她的意思。 阿羽却像是被尖锐的刺扎到,身子微微一颤,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晚膳过后,阿羽站在门口,一直等,等到月明星稀,楼徵背着琴囊回来。 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也就代表着距离他进入千弦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小阿羽,这么晚了,怎么不进屋去?”楼徵摸摸她的头,有几分窘迫,“哥哥今日没给你带酱饼。” 他以为她站在这里是馋酱饼吃了。 阿羽摇摇头,杏眼像是缀满星子:“哥哥,我想听你弹琴。” 那条七音石手串被她收起来了,否则该要露馅了。 楼徵觉得今日的阿羽与往日有些不同,但不同在何处,他也说不清,好像过了今日,面前的小姑娘就要离他而去了。 可她又笑得如此干净纯粹,一双杏眼透彻清亮。 像是经历过诸多险衅,却又并不会被它们污染。 但阿羽自小养在楼氏,怎么会呢? 楼徵很快将这个念头压下去。 二人来到凉亭,楼徵取出扶摇琴,纤细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 琴音声淡,温若暖玉,恰如弹琴人。 阿羽听着,忽然没头没脑来了句:“哥哥,你一定会被楼家掌印选择的。” 琴音一顿,楼徵抬眸望她,她报之一笑。 那一瞬,很多刻苦练琴的瞬间闪入楼徵的脑海。 月亮还未沉入西方,他便已行走在去学琴的路上,街道上的行人三三两两,楼徵一边买了几个包子,边走边吃。 手指被磨破,琴弦甚至被染成褐色,他撒上药粉后继续练琴。 他的灵根天生残破,可他又是楼家的长子,不少世家大族的眼都盯着他,都等着看楼氏的笑话,楼徵却偏不让。 就算是不能打、不能医的琴修,他也始终相信,勤奋刻苦一定不是徒劳。 楼家掌印的选择,也即代表着下任家主的人选,是莫大的、来自上古神族的肯定。 这些,阿羽本来该不知道的。 但聪慧如她,她其实什么都知道。 “阿羽。”楼徵轻唤。 本来他以为,这个小姑娘不染世俗,只要平安喜乐就好,现在他却觉得,阿羽远比他想象的更聪慧、更剔透、更懂事。 月色下的少女只坚定道:“我相信你,哥哥。” 似是有温柔的风将他包裹,楼徵内心一阵暖流淌过。 琴音有了回响,高山遇流水,楼徵接下来的琴音变得更加动听,稳且有力,一声一声,似在诉说琴者的内心。 阿羽趴在桌上睡着了,楼徵将阿羽背在背上,送回了屋中,又在外面站了会,方离去。 翌日,阿羽很早就醒过来,毫不犹豫地扎破了自己的手,血滴在小人纸符上。 与她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躺在床上。 阿羽望着那熟悉的面容,心里却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涩与嫉妒,最终只化成了一句:“你要替我好好看千辰宫,你要替我孝顺爹娘,你要替我尊重哥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