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少女是在点自己,便大喇喇地承认道:“对啊,我就是又菜又爱玩儿,你们理我作甚?” 她这般坦然,倒是让旁人不好意思说她了。 盛余庆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小圈往前一抛,精准无误地将那朵绢花圈住。那朵绢花摆得远,并不好套,这一手让摊主和围观者都喝了声彩,“小哥儿,厉害啊!” 摊主将那朵绢花拾起,递给周小渡,道:“娘子,这漂亮的绢花就归你了。” 周小渡却是没接,“我不要,劳你放回去。” “这是什么意思?”摊主愣住了。 “我是来找乐子的,他套得那么快,我都没尝到乐子,你且放回去,让他再多套几次。”周小渡理直气壮地解释道。 摊主扭头去看那红衣的美貌少年,却见对方没恼,反而是笑吟吟地说:“行,我再多套几次。” 摊主沉默了:城里人真会玩儿啊…… 盛余庆开闸放水,连着八次“险些”套中绢花之后,才终于“勉勉强强”将那朵绢花再次套中。这一回,周小渡才绢花收下。 摊主自是乐见其成,这少年掷圈太准,要是真存了心要套他的东西,这摊子上的奖品怕是一个都跑不掉。 周小渡将手探入帷帽里,随意地将绢花簪在发髻上,“我父亲从前给我阿弟套过一个瓷娃娃,我眼馋得不行,花了两天编了个诡计,将那瓷娃娃骗到手,可惜后来那瓷娃娃被我弄丢了。本来想让你给我套个瓷娃娃的,但是想想又太幼稚,还是换朵绢花好了……好看么?” 说着,她掀起白纱,向他展示发间的粉色绢花。 那绢花做工粗糙,但是衬着她的笑颜,恍然间便真如牡丹绽放一般。盛余庆开始感谢这辉煌的灯火,贴心地掩盖了自己的脸红,“好看。” 周小渡觉得这小子愈发像小棉袄了,遂放下白纱,无声地笑了笑。 这一幕正巧被出来逛灯会的卢仁溢撞见了。 卢大少瞧见盛二和杜娘子站在一处,再思及上次也是这二人一道逛街,忽然便明白了,那日杜娘子说自己“样貌稍显平庸”是什么意思。 原来杜娘子喜欢这一口啊…… 忽然间,远处传来“彭彭”几声巨响,夜空中随即绽开数朵焰火,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那边厢,红衣男女并肩看星落如雨,这边厢,卢大少爷心态爆炸好似空中焰火。 “靠美色上位的小白脸!”卢仁溢忍不住骂道,“大逆不道的小豆丁!”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连长辈都敢搞! 他自己倒是忘了,若是这么算辈分,杜娘子其实也长了他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