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手下败将,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
崔近屿大感耻辱,“小红伞,你不要太嚣张了!我今日必要挑战你!”
“我很忙,没空。”
不等崔近屿跳脚,前面忽地有个婢女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口中尖叫道:“死人啦!死人啦!”
周围的众人齐齐朝她望去。
周小渡面色一变,冲上前去,揪住这婢女,问道:“谁死了?!”
“是、是一个年轻女子……许是外客,我不认得……”婢女颤声道。
周小渡心下一沉,虽然理智告诉她,像盛风袖这样的重要配角,不会死得悄没声息,但还是心神一乱,沉声勒令那婢女:“在哪里?带我去!”
“在前面的花丛里!”婢女面如金纸,抖着手指,一边指路一边将几人带过去,附近的贺家人也跟着前去查看死了什么人。
只见僻静的花园角落,一具女尸躺在茂密的花丛里,单薄的身子被花朵掩盖,像被红红白白的花丛吞噬了一样,只露出一缕头发搭在石头边沿上,寂寥地微微飘动。
周小渡三步并作一步,箭步上前,扒开草丛一看——不是盛风袖,是个陌生人。
她略松了口气,给了盛余庆一个“无事”的眼神。
崔近屿也凑了过来,走进花丛里,俯身检查尸体,“胸口处有血洞,应是被击穿心脏,一击毙命,没有其余的伤口。”
一个闻声过来围观的贺家婢女大声道:“这是容二小姐身边的彩儿!”
崔近屿看向她,“容二小姐?”
“回世子,容二小姐是我家大夫人的侄女,此次秋猎,容家几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都是应邀而来的,正住在庄子上。这死掉的丫头,是容二小姐身边的婢女,名唤彩儿,不是我们贺家的人。”
崔近屿道:“我好像有点印象了,前两天在北边园子里、跳舞很好看的那个姑娘,就是容家的小姐,对吧?”
“回世子,那日宴会献舞的姑娘,是容大小姐。”
很快,贺家几个话事人以及容家人都来了。贺柔嘉也在其中,看见周小渡二人,不由诧异道:“怎么是你们?”
周小渡朝她微笑,盛余庆道:“风袖呢?她在何处?”
贺柔嘉语气不太好,硬邦邦地回答:“她去猎场玩儿了。”
“你不去猎场?”
贺柔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是不想吗?”
盛余庆有点疑惑,但见她神情冷漠、不欲交谈,也便没再讨嫌。
众人面色都不太好看,好好的喜庆日子,突然就死了个人,又晦气,又骇人。
容二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彩儿!我可怜的彩儿啊!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只顾自己赏鱼,让你一个人回去给我取外衣的,否则你也不会惨死他人之手了!姑父,您要为侄女做主啊,彩儿跟了我十几年了,主仆情深,她今日死在此处,那凶手必然混在庄子上,您可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呀!”
“放心,姑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的。”贺孤鸿安抚道。
若死的是贺家的人,贺孤鸿为了大局考虑,捏着鼻子也得暂且把这事按下,暗中调查。偏偏死的是外人,容二姑娘又是个不懂事的,哭着喊着要贺家查出真凶,给彩儿报仇,一口气把事情给闹大了。
贺孤鸿心中不快,下令去排查庄子上的可疑者。可是这当口,贺家山庄里住了好些外人,可谓泥沙俱下、人来人往,哪是那么好查的?
容二小姐凄然道:“我长居深闺,甚少外出,彩儿跟在我身边伺候,也未曾接触外头的宵小,更不曾听说她得罪过什么人,真不知道那凶手是何人,出于何意,竟对彩儿下此毒手。”
一名少女将容二小姐搂到怀中,“听二妹此言,我倒是生了些忧虑,只恐那凶手是蓄意杀人,并非只针对彩儿一人,而是对我容家怀有敌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二妹你这些天不若搬来与我同住,你我也好有个照应,免得发生意外。”
这少女,应就是容家的大小姐了。周小渡瞥了她一眼,只见其明眸皓齿、神情散朗,虽不算绝色,却令人眼前生光,是个秀雅人物。
“多谢姐姐关心,还是姐姐思虑周全,我本不怕,你这一说,我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容二小姐沉吟道,“彩儿这是被一击毙命啊,看她这副死状,死前甚至没有反抗挣扎的机会,便无声无息地死了,想来那凶手武功是极好的,也不知是什么人……不用刀,不用剑,也不是扭脖子,而是在胸口上刺出一个血洞,这种手法,姐姐你可听说过?”
容大小姐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容家的小少爷心直口快,“我知道!江湖上有一人,杀人手法便与这凶手类似,十步楼十鬼之一的幽冥观音,她便常以成名技‘观音指路’洞穿对手的心脏,一招将对手格杀!”
听到十鬼的名号,在场众人纷纷变色,心中大呼倒霉:这贺家是和十步楼绑定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