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夜家,咱们再来说说那跳水的夜幽儿~ 夜幽儿自那日跳水轻生后,顺水而下,被水冲到了一方宽阔的河滩上。恰巧此时,有一队行路的女子路过;远远的便看见了夜幽儿卧倒在了河滩上。她们先是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见此人一息尚存;便注入内力先护住心脉,待她意识清醒了一些,便将她横放在马背上,带上了她,一起行路。 走了没有多久,在林间小道的尽头,赫然出现了一座雅致的农家院落。一行人到此地后,便将夜幽儿从马背上扶到屋内,为首的那女子替夜幽儿把了把脉后,见她脉息若有若无,便对将她救起的女子说道:“此人伤的颇重,为师先运用内力将她体内的寒气驱除,你去请薛郎中来。”随后便运起手势,将真气凝结灌入夜幽儿的体内。不一会儿,便见夜幽儿清醒了许多,脉息也逐渐平稳。此时,居住在此地的薛郎中也已到来,那为首的师父便收起真气,停了下来。薛郎中约莫三十出头,到来后,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回又是哪个被砍了?”在场的便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夜幽儿,薛郎中往前一看,便道:“有意思,这回居然没被砍,溺水了?换新的死法了~”这薛郎中向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习惯性的拨开对方的眼睛看了看、又把了把脉,见对方脉息平稳。便掏出了银针进行针灸;过了好一会,才将银针拔出,开始写药方并对在场的人道:“人事已尽,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明日这个时辰,还没有转醒,你们便尽早给她寻一块地埋了吧~”药方写好后,便将写好的药方交予在场的其中一人,并嘱咐道:“切记,每两个时辰喂一次药!”随即背着医药匣,大步流星的走了~ 郎中走后,这一行人中只留下了一人照顾昏迷不醒的夜幽儿。那人先是替她擦洗了一番,随后又给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番折腾后,夜幽儿虽然没有转醒过来,但意识逐渐清醒,只见她眉头紧锁,嘴里不知在叫喊着什么,仿佛置身于可怕的梦魇之中。 翌日,夜幽儿终于在昏昏沉沉中醒来,醒来后见一女子坐在床边,那人年约二十七八岁,正用手帕拭剑。见她醒来,冷冷的询问道:“醒了?”夜幽儿见这女子虽面若桃花,但手持利剑,有些寒气逼人便低声道:“这是哪儿?地府么?你莫不是孟婆?”那人听她如此说,便迅速收剑入鞘,将脸凑近调笑道:“是呀,待会要抓你去下油锅呢!”原本以为这娇滴滴的小姐定要吓的华容四色,没料到她非但不害怕,反倒一脸坦然,仿佛要去慨然赴死的样子,瞬间觉得甚是无趣。复又解释道:“我叫沈疏星,是路过此地的行路人,见你溺水,我那徒儿便顺路将你救起~此是升州城外的一所别院。”岂料夜幽儿听完,脸上不仅没有高兴半分,反倒更添几分悲凉之色,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何连死都这么难?”沈疏星一听此言,便知此人是一心求死,便开口说道:“死有何难?死是世上最容易的事!活着才难!”听沈疏星如此说,夜幽儿旋即转过了脸去,心想:此人并非感同身受之人,多说也是徒劳~见她如此,沈疏星便退出了屋内~ 至晚间,见那房中仍无任何动静,沈疏星便去厨房拿了些吃食,往夜幽儿处去,见夜幽儿仍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于是一边放吃食,一边悠悠的开口道:“何苦如此轻贱自己?你这样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夜幽儿听完,冷冷地回复道:“呵呵,何为仇者?何又为亲者?”“那自然是待你好的为亲,逼你跳水的为仇者喽,你总不能无缘无故的跳水吧?”沈疏星说道。夜幽儿凄然的说道:“可我一弱女子,就算有仇,又如何能报的了仇?”沈疏星道:“活着!只要活着!终有一日能报的了仇!”夜幽儿背转着身,仍一言不发;但她的脑海内思绪翻飞,又忆起了过去的种种。她想自己对那人诚心相待,甚至以身相许,所谋不过是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而那人却在危难来临之时,对自己置若罔闻,弃如敝履,实是可恨至极!想到这,她便强支撑起病体,缓缓地从床上爬起,走到了桌边,拿起了碗筷。虽然没有任何的胃口,但她仍强迫自己咽下了许多~ 吃着吃着,她便觉得自己下腹隐隐作痛,忍不住捂起了肚子。沈疏星见她如此,便将她从桌边扶到了床上躺下,不一会儿便有血迹自两腿间流出,沈疏星赶紧着人喊来了薛郎中。薛郎中见她脸色惨白,下身渗血,知是小产之兆,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她伤的太重,能保住小命已是万幸,这胎儿是决计留不下了~”说完便写下了一张新的药方,给到沈疏星道:“既然留不住,那我便只能帮她尽快结束这段历程了,这是一张打胎的药方,你速去抓了药来~”沈疏星接过药方,转身便去配了药来,不一会儿便将熬好的药,端了过来。紧接着便将夜幽儿从床上扶起,将整碗药灌了下去~夜幽儿早已疼的神志不清,这碗药下去后,疼痛加剧,整个人痛苦的蜷缩了起来,不住的发出哀鸣之声。沈疏星见她如此忍不住担心的问道:“薛郎中,她这样真的没事吗?”薛郎中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说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都是她的命数~我瞧她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