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萧泠略一思索,突然坐起来拱了拱身边人的手肘:“那这样,公平起见我也告诉你我和盛玄胤以前的一些事儿呗,这样总可以了吧。” 听见是有关太子的八卦,绿绮眼中突然迸发出光亮,腾一下坐直身子:“讲!” 见人已经上钩,萧泠立马换上了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一开口泪水在眼眶中打着旋儿:“姐姐有所不知,其实我和太子殿下曾是知己之交。他曾多次从刺客手中救下我,我也在他受到刁难时挺身而出替他解围。”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我才发现他原来至始至终都在骗我!我本以为他葬身火海,魂归西天,却不曾想他竟来了个金蝉脱壳,将所有人骗得团团转——如今更是举兵攻打商丘,逼迫我来此和亲,做他的太子妃,对我肆意羞辱,囚禁在这一小方天地之中,连自由都没有……” 萧泠说得绘声绘色,挤眉弄眼掉下几颗眼泪来。绿绮听得义愤填膺,酒后微醺的她有些不稳地挺直了腰杆追问:“太子殿下竟然是个负心汉!” “非也,非也,他对我或许从来都只是利用,是我一厢情愿,我怪不得他……” 说着还不忘假惺惺地抬袖,擦着眼角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后者恨铁不成钢地一拍草地:“你现在不会还念着他吧?” 萧泠低头嘤嘤:“心累了,不念了。” 绿绮大脑宕机似,卡在原地半晌,猛地回过神来气得跺脚,抬手举起酒坛就是干:“没事,一醉解千愁,今日咱们俩干了这坛酒,从今以后咱们可就是拜把子的好姐妹了!你放心,我虽然卡在皇后和太子中间身份尴尬,但是没有正当理由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以后在东宫里,姐罩着你!” 萧泠感激涕零:“姐,你是我唯一的姐!” 虽然她觉得绿绮并不怎么靠得住。 — 半个时辰后,绿绮彻底醉倒在地。 萧泠抓着石桌的一角,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四肢乏力,软软地就倒了下去。好在豆蔻见状迎上来,扶着她做到一旁,轻轻拍着萧泠的背抱怨:“玩乐归玩乐,公主不该喝这么多酒。” “我没喝多少,这傻大姐全给喝了,生怕我跟她抢似的。” 萧泠说着缓缓起身,在豆蔻的帮扶下架起醉酒的绿绮往芳菲苑门口走去,却被人抬手拦住了去路。 “太子妃请留步。” 萧泠心下一凛,霎时间最后的一点酒意都被吹散。她强撑着有些虚浮的脚步,目光沿着一双乌黑的靴子缓缓上移,对上了门前之人的眼睛。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萧泠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一个字。 面前之人,赫然是消失了一个多月的严生! 本来萧泠还在担心,漠北宫戒森严,严生人生地不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却不曾想一月未见,他居然摇身一变混进了东宫的侍卫队,还成了芳菲苑外的门卫。 严生朝她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装作例行公事道:“太子妃请回。” 萧泠迅速祖宗处反应:“绿绮姐姐不胜酒力,本宫想送她回玉华院去,这你也要拦吗?” 严生低头拱手:“交给属下即可,太子妃请回。” 衣袂相触的瞬间有轻风吹过,严生规规矩矩地扶着不省人事的绿绮,转身换来了两个侍卫交给他们。 他回头朝着萧泠再次行礼:“既如此,属下便先送侧妃娘娘回去了。” 萧泠紧了紧手心,勾唇轻笑:“那便多谢了。” — 东宫,玉华院。 绿绮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三更,她按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婢女阿岚听见动静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为她擦拭额头,动作小心轻缓。 绿绮叹气,靠在床上喃喃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娘娘,今日乃是四月初一。子时一过便是初二了。” 绿绮闻言颇为懊恼地扶额,含混道:“替我简单收拾一下,换身行头。” 她抬眼望向窗外的一轮弯月,眸光清冷:“快些,时间来不及了。” 阿岚低头应下:“是。” 不一会儿,玉华院侧妃的贴身婢女阿岚拿着印有皇后字样的通行令,以太子侧妃深夜患病、外出寻医为由出了东宫。 “阿岚”再三强调门卫不必告知太子殿下,免得打扰殿下清梦,惹得的殿下不快。随即出门右转,径直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葳蕤生香(三)(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