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前来侍奉的婢女为萧泠倒上酒水,盛玄胤用手肘轻轻一碰她,萧泠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盛玄胤语气有些不悦:“这又是看见了何时惹的情债,竟然这般出神。” 听出他话中的嘲讽,萧泠不由得睨了他一眼,撇过头淡淡吐出两个字:“幼稚。” “……?”被萧泠嫌弃幼稚的太子殿下一时有些不可思议,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萧泠,却见后者一双眼睛一直落在对面的人身上,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好,好得很呐。” 萧泠才不想管他发哪门子神经,自顾自地思考着自己的心事,宴会上旁人的对话她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见萧泠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盛玄胤忍了又忍,生生将一肚子火憋了回去。 他抬眼望向坐在对面席上的宋非晚,突然笑出声来。 “太子妃就不关心你的小情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么?” “什么小情郎?你有病吧。”萧泠毫不避讳地吐槽,余光极为嫌弃地睨着身侧的盛玄胤:“宋非晚算是我曾经的一个友人罢了,别用你那双有色眼睛看事儿,看什么都是脏的。” 此言一出,站在桌前躬身为他们倒酒的婢女拿着酒瓶的手都猛地一颤,顿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萧泠看出了她的异常,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自己言语的不适。若换做平时,萧泠绝对不会也不愿意这样和盛玄胤说话,但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就变得更加微妙了些,这种感觉让萧泠既陌生又熟悉。 她轻咳几声,收回了目光,举起酒杯应对前来敬酒的宾客:“多谢各位谬赞。” 萧泠毫不犹豫举起酒盏一饮而尽,接着转眼看向坐在宴会最高处的那个人。 漠北皇帝,盛玄胤的生父,那个徒有野心却没有谋略的庸君,也是她萧泠被迫下跪认父的人。 一想到自己嫁进东宫那日,漠北皇帝那小人得志的表情和满脸不屑的神色,萧泠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但自己如今已然成了盛玄胤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寄人篱下的日子也是让她小小地体会到了一把身处异乡身不由己的无奈。 这样想着,心情不由得更加郁闷。 萧泠微不可察地轻叹一声,酒杯刚被人倒满便又一饮而尽。 就这样一杯又一杯,几盏热酒下肚,烫得她嗓子火辣辣的疼。 耳边依稀传来先前夸她的那个人的声音,是对面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萧泠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惯性地举起酒杯就要碰一下。 手腕被人一把握住,萧泠睁开迷离的双眼,有些不解地望向抓住自己手的人。 “?” 盛玄胤面色冰冷,冷冷道:“别喝了。” 说着,像是责备一般补充道:“本宫不过这一会儿没注意,你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太子妃好能耐。” 此时的萧泠已经喝得上头,漠北的酒本就性烈,萧泠酒量又差得离谱,这样几杯下来早已是浑浑噩噩,不省人事。 见她喝得脸颊浮红,双目迷离,盛玄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为她挡下了递上来的酒杯,道:“太子妃不胜酒力,各位见笑了。” 他说着举杯示意对面的那个少年:“世子这杯,本宫替太子妃喝了。” 先前夸萧泠好看的那个小世子闻言连忙起身行礼,忙不迭干了一杯酒。 察觉到来自高堂之上的灼灼目光,盛玄胤动作微滞,随即缓缓抬手端起酒杯,在酒杯的掩饰下敛去眸中神色。 随即吩咐身后的元宝:“将太子妃带下去,送回马车上。” 元宝点头应下:“是。”随后便找来两个奴婢扶着踉踉跄跄的萧泠离开了宫宴。 高堂之上的漠北皇帝看见这一幕只是笑笑:“看来太子吾儿很是疼惜太子妃嘛,这痴情种的属性,着实像朕。” 漠北皇后闻言轻嗤:“可惜陛下的痴情人儿早已赴黄泉了,依我看,这商丘公主金枝玉叶娇弱无比,水土不服红颜薄命怕也是早晚的事。” 漠北皇帝被她一噎,想要开口说话,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默默地闭了嘴。 见他说不上话来,漠北皇后轻哼一声,转头抬了抬下巴,睥睨着宴上众人。 盛玄胤兀自小酌着,一抬眼蓦地对上宋非晚投过来的目光。 后者朝他礼貌地微笑,盛玄胤无声冷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 等到萧泠逐渐恢复意识,已经是宴会结束后。 她浑浑噩噩地靠在一个
闲窗锁昼(四)(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