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睡不着早起的木有栖,立刻去堵了岳明阳。 “小人,昨日装醉留忘忧在你房中做了什么?” 木有栖脸色不郁后,换了笑脸:“我发了酒疯,又搂又抱,又亲又摸的,你待如何?” “是吗?我听里面安安静静,你倒是再胡编几句?”岳明阳猜到他想激自己,翻了个白眼给他。 “问你件要紧事,忘忧可找你打探过我的身份?” 岳明阳眼珠子溜了几圈,思考着给他哪个答案。 “行了,我昨天没做什么,不过拉他陪我躺了片刻,你不是看到他走的吗?” 岳明阳没有否定,道:“年前在虎口,忘忧就来信问过了。” “你怎么回的?”木有栖紧紧抓住他胳膊。 岳明阳拉开他,道:“如实相告,否则你以为,忘忧为什么待你那么好?” “你什么意思?”木有栖眉头紧蹙。 “忘忧当时去祭拜过莫无妄,可是很伤心,一个人独饮了一晚。” “你当时为何不告知于我?” 岳明阳勾了勾唇,道:“不以本来身份与他相见,是你答应过的事,也是为了忘忧好。他素来不会撒谎,见过你之后若是有人问起,他言辞闪烁,早晚会露馅。” “现在有何不同?”忘忧已然知晓他的身份,一样是要让他为难。 “忘忧可以假装不知,实际上,他就是这么做的,不是吗?”岳明阳笑道。他故意骗忘忧说莫无妄失去了一段记忆,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相认。既然莫无妄不记得之前的事,他们便是新交的朋友,忘忧如何会旧事重提? 木有栖脸色很差,如岳明阳所言,忘忧完全是因有愧于他,才会待他如此亲善。 这一整日,他都心情欠佳,下午练武时也在走神。 岳明阳诡计得逞,甚是得意。下午对练时,苏青荷问他使短刀的诀窍,他二话不说就告诉了她。苏青荷便又问他如何用袖剑,岳明阳这才回过神问她什么意思。 “岳公子当真博闻强识,你对各种武器都很精通么?” 岳明阳收敛心神,低头行礼道:“苏姑娘谬赞,我不过是听江兄多说了些,鹦鹉学舌罢了。” 苏青荷并不相信,这位岳公子以前恐怕很少出门,因此不晓得,江家只修剑,对其他武器并不精通。 “不知岳公子可有婚约,或是心仪的姑娘?” 岳明阳被这位传闻中的江湖第一美女惊到了,思虑片刻才道:“已有婚约,正是自己心仪之人。” 苏青荷略微诧异,眼眸黯淡了一瞬,道:“是我失言,打扰了。” 岳明阳松口气,往人群中最引人注目之处望去,看到忘忧正专心教关若尘练剑,心中不免委屈。他可是好好地上门求过亲,有人聘礼都接了,却不肯收他这份心意。 当晚,关家兄妹、木岳二人前往江忘忧院中,他在闲室设了两个棋台,分设左右。 介绍自家姐姐认识宁远兄后,江忘忧留了关若尘在一旁作陪,自己带了另两位好友到一旁学棋。 “木兄知晓规则吗?”江忘忧示意他落座,从棋盒里拈起一颗白子,为他细细解说。 岳明阳本该嫉妒,可他完全晓得木有栖现在的心情,忘忧待他越好,他便会越难受,越钻牛角尖。 木有栖斜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个拈子落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我手笨,夹都夹不住?”木有栖说时,抖抖索索把夹在指间的棋子又弄掉了。 江忘忧没想到连第一步都这么难,让他再拈一子试试,而后指点道:“食指和中指要伸直……” 看木有栖还是夹得不稳,江忘忧伸手捏住了他这两根手指,帮他一点点抚平。 岳明阳瞬间瞪了木有栖,道:“江兄少听他胡说,他这不过是装模作样,他是使软剑的,如何会手指不灵活?” “岳兄此言差矣,使剑用的是手掌和手腕,又用不上手指。”木有栖条理清晰顶完他,继续道,“江兄,这个落子也是,如何能稳稳落在这里,而不偏开呢?” 江忘忧虽有些起疑,还是握住他的手掌两侧,指点他落子的诀窍。 可木有栖不知是否当真手拙,两指再次让棋子滑脱了。 “哎,我真笨。”木有栖抬头看着江忘忧,一脸诚恳的歉意。 “无碍,慢慢来。”江忘忧起身想到他身后手把手教他。 “我来教木兄吧,拈子落子我还是颇有心得的。”岳明阳伸手就抓住木有栖的右手,带着他去一旁取子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