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京城人心惶惶,众人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淇王妃遇刺小产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之间掀起千层浪花。 麒麟卫仅用一个晚上,便查出了买凶之人正是江太傅的夫人,天子脚下,一个妇人敢行此勾当,嘉佑帝震怒异常,江家因此获罪,除了老迈的江老太爷,所有人都被扔进大牢之中候审。 与此同时,有人跳出来暗指此事与太子有关,太子一党连忙反抗,一时之间,朝堂争得唾沫横飞,而淇王因“丧子之痛”罢了公务,整日窝在府里陪王妃。 但这些都不影响小道消息的传播,人人都说淇王妃在承明殿前出尽风头,把北齐公主羞辱得抬不起头,更有好事者打听到淇王妃一鸣惊人之前,曾在女学里“学习”了一段时日,这使得众人讳莫如深的女学一下子名声大噪,世家大族争相把女儿往女学里送,就盼望女儿能如同淇王妃一样脱胎换骨,短短半日,女学人满为患。 “哈哈哈哈……”虞府,虞老夫人和原氏听到这个消息,婆媳二人不顾体统地大笑起来。 对于虞清欢,她们是恨的,老夫人恨她忤逆不孝,原氏恨她害了 本对太子妃之位最有竞争力的虞清婉,害得虞蹇一降好几级,在朝中抬不起头来,一听说虞清欢夜路走多了终于被鬼缠,两婆媳高兴得给每个下人打赏了一吊钱,差点买鞭炮来庆贺。 “母亲,媳妇就说那小贱人的胎生不下来,果真如媳妇所想,眼下没了肚子里那坨肉,看她还如何猖狂!”原氏面目狰狞地道。 老夫人也难得高兴,昨日听闻虞清欢大放异彩,气得晚饭都没吃下去,今日却听到这种好消息,她气色一下子好了许多,直呼老天有眼! “天可怜见的,孙女儿竟遇上这种事,也是个没有福气的,”老夫人目光露出同情之色,嘴角却带了难以抑制的笑,“老大媳妇,你去库房里挑几件称手的补品药材,等会儿随老身一起去淇王府探望。” “是,母亲!”原氏摩拳擦掌,巴不得现在就到淇王府好生奚落虞清欢一番,她喜滋滋地下去备礼品,走路的时候帕子甩得十分轻快。 二房三房的人早已被自家夫君警告过,别吓掺和大房的事,于是都找借口溜了。 不消多久,原氏便准备了几个精致的礼盒,让下人端着回了清荷院,老夫人看过之后, 满意地点了点头,和原氏一起出了门,直奔淇王府而去,但却被挡在淇王府门口。 挨了三十大棍的阿六一边捂着屁股,一边指着门口竖着的牌子,朗声道:“王爷早已下令,‘相府大夫人与狗不得入内’,牌子还竖在这里,夫人该不会不识字吧?” 原氏一甩帕子,情真意切地抹了抹眼角,开始哭诉:“我可怜的儿啊!真是个福薄的孩子,好不容易怀上骨淇王肉,竟都没那个福分保住,生母没了,眼下孩子也没了,你说你又不是什么刑克的命数,怎么老天爷一样都没给你留?我苦命的儿啊!” 原氏的哭声闹出很大的动静。引来许多围观者。 老夫人还在轿子里没出来,此时正掀开帘子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原氏的动静闹得越大,她就越高兴,她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虞清欢是个克天克地克父母的扫把星。 原氏见阿六仍不放行,眼珠一转,继续加猛料:“清欢,我苦命的儿啊,母亲劝了你多少次,让你要有点小姐的样子,把顽劣的性格收敛收敛,别整天刁蛮任性到处得罪人,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走个夜路都能被人刺杀,落到个孩子 也保不住的下场,你真的太伤母亲的心了!” 说到动情处,原氏声泪俱下,捶胸顿足:“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母亲只盼着你以后能听一听劝,安分守己做你的王妃,别再惹祸上身了我的儿啊!” 阿六耐耐心心地听原氏哭饱哭够,直到原氏把搜肠刮肚搜出来的那些话都说完说尽,这才砰地坐在地上,学着原氏的样子,大声哭了起来:“我的娘啊!你怎么失心疯成这个样子?王妃金枝玉叶,怎么会和你扯上关系?就算王妃长得像天仙也好,您也不该把自己臆想成她的母亲,还扮作相府大夫人的样子!我的娘啊!您清醒清醒吧!傻了也没关系,失心疯也没关系,我一定会为你找到最好的大夫治病!可你在这里哭天抢地,岂非挖我的心吗?我的娘啊!” 原氏没想到阿六会来这一套,硬逼出来的眼泪,就这样哽在了眼眶里,怎么也滴不下来。 她怔了半响,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喝:“混账!谁是你娘?不自知的东西,你也不撒泡屎照照自己,像你这样的狗奴才,配做我的儿子么?” 众人指指点点,对原氏前后的反应颇有微词。 反正耍泼撒赖嘛 ,看的就是一个不要脸,谁豁得出去脸,谁就赢了。 听了原氏声色俱厉的咒骂声,阿六露出了一个极为受伤的表情,他登时抱住原氏的腿,嚎啕大哭:“我的娘啊!你醒醒吧!跟我回去吃药!不就是癔症失心疯吗?一定可以治好的!但是我的娘啊!你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扰了大家的清净也是一种罪过!我的娘啊!” “孽畜!放开!”原氏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力踢开阿六的手,阿六果真被她一脚踹开,她犹觉不够,气急败坏地上前踹了几脚,又吩咐随侍的家丁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 相府家丁一哄而上,对阿六拳打脚踢,打了一阵子,阿六把手伸进裤子里,从屁股那摸了一把血就往脸上摸,做出一个“气绝”的模样。 淇王府的门仆大叫一声“六爷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