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院子的路上,赵崇撞见假山角落里有人藏着身子嘀咕着什么,他缓下脚步声靠近,发现一个是自己院子中伺候的小厮,另一人是则是卫二此前带着来书房时的小厮之一。 交头接耳的两人不知在聊什么,时不时左顾右盼,赵崇没打算遮掩身形,一下被两人瞧见,二人面色一下就白了,跪下磕头求饶,不打自招。 赵崇招来自己院中的丫鬟:“去,把这人亲自给二小姐送过去,告诉她管好身边人,别跑错了伺候的地方。”又让人拿来小厮卖身契,吩咐将剩下那个发卖了去。 没想院子里竟然还有一两个丫鬟小厮为他求情,辩称他是一时糊涂,还求赵崇宽恕。 卫轻乐留下的大丫鬟站在赵崇身边,见了这一幕,慢慢黑了脸。 她刚要开口斥驳,听见赵崇轻飘飘落下一句:“将这几个求情的,一起发卖了。” 院子里再无人敢吭声。 - 傍晚,卫轻乐和赵崇是同时归的家。 一个刚从府官巫荆红宅邸回来,另一个则是刚忙完第一批冬种的幼苗。 门口碰到时,卫轻乐从马背上下来,翻身一跃落了地,眉目张扬,艳丽的好看。赵崇则是从马车上缓缓下来,动作从容淡定,清俊养眼。 卫轻乐勾唇坏笑,凑过去抬起胳膊,捏着赵崇手把人扶住,语气殷勤、关怀备至:“夫君慢些。” 赵崇:“……” 两人并肩往里走。 瞥见赵崇鞋尖两滴泥点,卫轻乐问:“你去庄子上啦?” 赵崇三两句说了冬种和准备盖新屋的事情。 卫轻乐摸摸鼻尖:“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我噢,还有心情去种地。” 赵崇瞥她一眼:“少东家本事大着,我等着看你翻身就行,担什么心?” 卫轻乐从里头品出几分深层意味,一琢磨,把人胳膊一挽:“唉,崇哥,你不会是怪我没把事情全讲给你吧?” 赵崇没吭声。 卫轻乐只好哄人:“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每天事情太多,好多事情我顺手就做了,今儿这个也没来得及跟你讲……那我现在跟你讲吧。” 后头丫鬟小厮提着灯,远远坠成个尾巴,留两个主子在前头说话。 事情的起因是卫轻乐铺子下账本不对。 同样的东西,进货量比从前多了不少,酒楼卖出的菜点和收益却有减无增。卫轻乐仔细盘算,断定那些物料有问题,查了一圈手下的掌柜和进货的铺子,又让人蹲守了那些肉店,竟然发现他们偷偷往猪肉里注水,又拿死马肉冒充驴肉。 受害者可不止卫轻乐一人,卫轻乐的人跟踪发现,不少铺子都买了这些劣质肉。在卫轻乐的带头下,几个小铺联名告到了县衙父母官——卫家二小姐、她的好妹妹的祖母那里,最后事情竟然不了了之。 于是卫轻乐转而告到巫荆红隔壁街的县衙,事情也被压了下来,不仅如此,过了几日,她还被官府的人倒打一耙,手下掌柜全被扣了。 卫轻乐没准备咽下这口气,听闻府官巫荆红清廉爱民,义诊这种利民好事,对方必定关注,于是便设计了一出仙人跳。背后要对付她的人果然上钩,找来几个人演了“□□”事件,成功惊动了巫荆红,眼看耽误了义诊,巫荆红哪里还坐得住?自然要下场帮卫轻乐解决这桩冤案。 不亏是名声在外的清廉好官,对方行动力惊人,今日傍晚就已经查完了隔壁县衙,明日就要再查卫二祖母了。 卫轻乐将这几日的安排一股脑说了,最后总结:“以后卫二就不会再来我们面前蹦跶啦,巫荆红大人可是个见不得贪官污吏、乱断冤案的,这次我给的证据,怎么都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她说的口感舌燥,赶紧灌了一大口水,见赵崇面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卫轻乐抬手摸了摸脸,“我沾什么东西了?” 赵崇摇了摇头,扯开话题:“下午我打发了几个跟卫二那边有关系的人。” 卫轻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 第二日中午时分,巫荆红雷裂风行地断完了三桩案子。 处理了两个尸位素餐的“父母官”,换上了新人,另一桩则是城中近来肆虐的劣质肉。 巫荆红并非没看出卫轻乐想借自己的力,但到底结果确实为民除害,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卫轻乐将原来计划三日的义诊,延长到了七日。 卫轻乐欣然答应。 眨眼到了过年,卫府上下喜气洋洋。 卫轻乐近来扩大了酒楼生意,手下铺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