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三点就告知了男友自己过来的消息,却到晚上十一点才等到夜归的人。 七十平的租房,厨房靠着大门,算是客厅空间,洗手间门口是走廊,一道推拉门隔开客厅,门后是卧室,又一道窗帘隔出阳台。 卫轻乐没有关卧室的门,听见门口动静,等人等到睡着的她立刻被吵醒。 坐在床边灯光里的赵崇轮廓英俊,眉眼昏暗光线里更显深邃,垂下眼睫看来时,有种令人招架不住的深刻。 那双平时敲起键盘飞快的手指,轻柔摸了摸卫轻乐伸到被子外的莹白纤细的小腿。 卫轻乐耳朵有些热,用被子捂住鼻子,轻轻蹬他一下,语气有些娇嗔:“你一身火锅味,快去洗澡,我有事情跟你说。” 赵崇还想凑过来亲亲人,酒气把他五官染出几分潇洒:“什么事情比陪你重要?”说着手掌就顺着小腿往上爬。 卫轻乐一屈膝,脚底踩在他肩上,停住了他往前倾身的动作:“你好烦,先去洗澡,臭!” 赵崇盯着她晕红的脸蛋,轻笑一声,转身去了浴室。 用十分钟洗了个战斗澡,赵崇上床捧着卫轻乐亲了两口:“宝宝想我了?” 卫轻乐吸口气,抓过床头柜上的东西放在赵崇眼前。 “这是什么?”赵崇心一沉。 卫轻乐紧紧盯着他:“验孕棒呀,你不认识吗?” “什么意思?”赵崇翻身躺到一边。 “我怀孕了。”卫轻乐小声说,“看到上面两条杠了吗?阳性,就跟你自己做抗原测试阳性一样,两条杠就代表确认、确诊,验孕棒就是怀孕。” 赵崇接过看了两眼。 然后问:“我的?” 卫轻乐被他问蒙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瞪着眼不可置信地反问:“不然呢?我只有你这么个男朋友!国庆回来那次你不记得了吗?我当时就说要带套,你不听!” 赵崇那次非说半个月没见到想的紧,又说不戴套的亲密接触更舒服,卫轻乐捱不过男友苦求,顺了他的意。 赵崇没说话,沉默一会儿后,扭身想去另一边床头摸根烟抽,却被卫轻乐拦住胳膊,语气不大高兴:“我怀孕了,不能闻二手烟。” 赵崇没吭声,只是点点头,把那根烟夹在手指中间,躺了回来。 卫轻乐等了一会儿,被子下的腿挤挤他:“你在想什么呢?听见我跟你说的话了吗?” 赵崇这次又起了身,把烟放回床头,然后才轻轻捧起卫轻乐的手:“宝宝,我听到了。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叫我是怎么想的?”卫轻乐下意识说,“生呗,总不能流了吧,很伤身体的。” “你确定?” 卫轻乐没法确定,她根本没有头绪。 养小孩的责任、负担、开销、对生活的影响都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没有主心骨的她反问:“那你怎么想的?你说。” 赵崇柔和了嗓音,娓娓道来:“我觉得这是一份很大的责任。你还没有毕业,还在准备考研,我们公司今天也刚刚接了个大项目,未来整整一年甚至更久的时间都要去开发新的算法,我肯定是要早出晚归,这种情况怎么能照顾好你和宝宝?” 卫轻乐听懂了,语气艰涩:“你想让我去打胎。” 明明来的路上自己也考虑过这个处理方式,眼下从男友嘴里听到,她却不乐意了。 卫轻乐顿时觉得委屈,红着眼眶指出:“你不想负责,不想要这个我和你的宝宝。” 来的时候满脑子胚胎、受精卵之类的词,这会儿卫轻乐却想到了类似“爱情的结晶”、“感情的证明”之类的形容。 看着卫轻乐漂亮的眼睛蓄满泪水,赵崇心一软,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我怕照顾不好你和宝宝……不是不想要,只是我怕没准备好。” “我也没有准备好,但是凡事哪有个个都给你机会准备好的呢?”卫轻乐立刻接上他的话,“我觉得没有关系,这次我们可以一起准备,一起学习怎么当爸爸妈妈,好不好?” 赵崇嘴唇动了动,最后说:“这样吧,我们各自考虑一天时间怎么样?”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生就是生啊。你还是想要我去打胎?” 赵崇闭了闭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好好想想,养一个宝宝需要负什么样的责任,给自己一个郑重做决定的时间。” 卫轻乐勉为其难点头:“好吧,那听你的。”她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睡吧。” 赵崇拧灭了床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