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你是陛下的亲弟弟,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皇室颜面,万不可行差踏错。” 她委婉暗示了一下,不想他却忽然哈哈大笑。 “一个月前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离宫的尹家四姑娘去哪了?这是怎么了,竟要为我皇兄守贞洁,连珍贵的琴谱都不屑一观,小王真是看错你了。” 阴阳怪气的这么几句,反倒更叫她觉得对方图谋不轨。“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 “尹姑娘,”他摇头,“真是可惜了呀。”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惜,是说谱子可惜,还是说她可惜?她用不着他来惋叹。 玉知微偷偷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那个素日里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此刻像换了个人似的,严肃道:“宁王如果是来探病的,如今陛下正休息,也该等他醒来再说话。如果是来做别的事情,那就另当别论了。” “美人生气了。好,好好,我走,我走。”玉昭华服了软,当真出去了。 榻上锦被里忽然传来一阵闷笑。她疑惑地转过身,只见他用被子蒙着脸,竟然正躲在里面偷笑。 奇怪,他不是睡着了吗? 可实际上他从一开始就没睡着,只是在假寐,想知道她再见玉昭华是什么反应。玉昭华给他嗅那东西时他就屏住了呼吸,他们说的所有话都被他听到了。与想要捏死他弟弟之欲望同样强烈的,是听到她与他割开距离后的快乐。 黛霜疑惑地走过去,伸出一根指头戳了被子一下,那人还在笑,好像停不下来了。 她以为他是看她笑话,羞恼道:“玉、知、微!” 笑声停了。他拿开被子把脸露出来,也不顾伤处就坐起身,“你叫我什么?” 她被他整得一头雾水,一时间脑子也晕了。叫他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他想的却不一样——他现在是皇帝,她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说明她的心与他的距离已不再那么遥远。 其实私底下他不愿在她面前自称“朕”,也不想听她叫他“皇上”。 黛霜想,这兄弟两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真是不想伺候了。要不是想到他对自己有那样大的恩,她才不要每天待在这里被他捉弄呢。 这人还是睡着的时候最安静,她想着就又说:“皇上困了吧,再睡一会儿吧。” “我不困,我可精神了。你刚才叫我的名字,能再叫一遍吗?” 黛霜大着胆子用“有病”的眼神瞅了他一下,就闭紧了嘴不再说话。他却不罢休,两手轻摇着她的小臂道:“好霜霜,你就再叫一个,再叫一个嘛,求求你了。” 她被他磨得肉麻,实在忍无可忍,挣开他,一反淑女形象地拿起床边的棉花枕头朝他砸去,心中嗔骂道:玉知微,你有病啊…… 他看她竟朝自己砸枕头,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伤口都要裂开了。 黛霜转身就准备走。他又死命拉住她,无论如何也不让,“说什么也得等我好了吧?你都照顾我几天了,为何不好人做到底?”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越是恼他,越是在他面前言行无状,他反而越高兴。 这个人怕不是病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