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玉知微!小姑娘听着这可怕的话捏紧了拳头,又愣又怕地看着他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姑娘!”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黛霜一惊,连忙起身,只见是红药跑了进来,抱住她就哭道:“姑娘,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红药!”她回抱住她,又疑道:“你怎么也在?” “呜呜呜,姑娘你还问呢,全都是那皇帝的阴谋诡计。呜呜呜……姑娘,都是我害了你!” “你……你怎么害了我呢?” “落星、落星他是刻意接近我的!他是皇上的属下,他接近我,然后利用我引你上钩,让你去宫外找皇上,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阴谋,皇上是打定了注意要你的! ……姑娘,前些日子我听说你出家了,这怎么又回来了?莫、莫非……” 黛霜落寞地点了点头。 “那姑娘现在打算怎么办?” “红药,你听我说……此人阴晴不定,性情难测。尹家上下又全在他手中,我别无他法,或许只能先和他周旋。” “姑娘,我苦命的姑娘啊。” “别伤心。至少你姑娘我还活着,这已经是幸事了。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红药抽泣了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我一直被关在宫里。落星来看过我,我知道了他的身份。刚才他来告诉我你回来了,说我可以来见你,重新回你身边侍候,然后他给我开了锁放我出来。” 黛霜若有所思,“把你关着……” “姑娘,当初是我瞎了眼,认错了人,还害了你!落星是个坏人,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好了好了。”她安慰着侍女,“我们能团聚就好。你若没事就去帮我检查下各个屋子吧,今天我才刚回。” 重新回宫以后,玉知微每天都来。 头两天来待了一会儿,见她不答大想与自己说话,只好悻悻地走了。第三天他再来时,却听侍女红药说她生了病,不便见他。 玉知微眼皮也没动一下,大步流星地就往里走去,红药根本拦他不住。 被子里的人儿正在装睡,半蒙着脸,背对着他。 “害的什么病?可请大夫看过了?” 红药小跑过来道:“风寒罢了。陛下还是赶快回去吧,别过了病气给您。” “你再装睡,”他俯身靠近她,凑着她耳边道:“我就挠你痒痒。” “陛下。”小姑娘这才从被窝里发出细声来,编道:“我每年秋冬时候都会害这病,没几个月好不了了,也没法下床。” 然而或许是因为对方气场太过迫人,她不擅在他面前撒谎,声音又轻又细又没底气,玉知微一看便知,只是笑了笑,也不点破。 “你的意思是,封后大典没法参加了。”他一手搭在她的锦被上,耐心地和她周旋,“那就可惜了。你不想做朕的皇后,难道还想做没名分的女人?” 转头瞟了红药一眼,“你出去。” 这一眼着实气场太强,红药登时泄气了一半。愣怔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这么没眼色的下人,见他们两个说话还要杵在这里。若非看在她的面上,他早给换掉了。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小姑娘这时才拉下被子,露出一张娇媚忧愁的脸,如朵带露的荷花,我见犹怜。她的声音既幽怨,又懊恼,欲哭无泪。 “没有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几分是压迫,几分是哄人的意思。 她看向他。 玉知微满含热切的眼神却对上一双防备的眼睛,登时让他心里凉了几分。 黛霜并不完全清楚外边的情况,只知道自己需要先做做戏。对方可是天子,自己的家人朋友都在他手里,真把他惹毛了,他们的生死也只在一念间。 眼里多了几星晶莹,她轻声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陛下也不怕沾了晦气。” “别总这么说自己。”他低声劝慰道:“我知道,从前你处境艰难,夹在先皇和先太后之间左右为难,又因多人觊觎惹来流言。你是个好姑娘,所有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现在不一样了。有我在你身边,绝不叫你重蹈覆辙。” 他忽然这样心平气和地体量她,倒让她怔了一会儿。每一句话都说得都是她心中所想。 他拽着她的手哄道:“我也知道你怨我,你不喜欢别人欺瞒你。可是霜霜,我想得到你就只能这么做。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就是要你,要和你在一起。” 她眨了眨眼,好像还在思量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毕竟他太嬗变。 他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