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5)

热。

但方燃知的眼睛还在红,陆霁行轻声问道:“宝宝,是身体难受,不舒服吗?”

“......嗯,”方燃知答,“傍晚的时候,吹了冷风,可能吹到了头。”

陆霁行问:“想不想哭?”

本来还能忍,听到“哭”字却像被猛地打开泪腺闸门,方燃知唇瓣抖动,唇角下撇,怎么努力都做不到控制。

他哽咽颤声道:“......想。”

“那就哭,”陆霁行手心朝上,伸在方燃知的下颌处,“掉珍珠又不丢人,我会接住的。”

“哭吧。”

话音刚落,经过水雾的无限蓄集,凝聚成的硕大泪滴迅速地砸落下来。那道流淌的湿痕未曾在方燃知脸颊上多停留半秒,便在陆霁行的掌心分溅四散,颗颗透明,沉重。

方燃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他很能忍,以前也从不爱哭。

因为哭并不会有人哄着,也不会引起谁的可怜。

相反,他不止一次听汪秋凡说过,“你越哭、越叫,就越会想让别人狠虐待你”,所以后来茶茶姐——季笙也从来都不哭。

季笙帮过他很多,让他免遭汪秋凡对他实施更深的欺辱,他也帮过季笙不少,每次都会偷跑出去报警。

......可他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汪春平是汪秋凡的哥哥。

六年前汪春

平是副局长,现在是局长。

被抓回去后,方燃知得到的便是殴打,被扒衣服,被拍照片视频。

绝望,压抑,窒息,都没有让方燃知低头认命,也没让他掉过一滴眼泪。

所以陆霁行这个人......先生肯定有魔力,否则方燃知完全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以泪洗面”

“............⒁()_⒁”

与在床尚动晴时不同,他哭起来表情不深,只有眉尾与眼睛会像个受委屈的小狗狗那样,哀伤地微耷。

乖巧得惹人怜爱。

“嗯,我让你哭的。”陆霁行嗓音沉哑地哄,“哭多久都没关系,以后也可以爱哭一点。”

他当然知道方燃知到底是因为什么掉眼泪,但他不能挑明。

私下调查两个月,卓轻邈出身红花福利院,他同样遭遇过不公。所以仗着这份“相同”,除了喜欢的言词,他肯定还对只只说了一些其他的话。

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在没有彻底解决掉汪秋凡之前,陆霁行并不打算让这个败类的名字出现,因为这只会让他的小爱人感到不安惶恐。

而他想要带给方燃知的,是安全感。

方燃知是想继续哭,把所有不能诉说的秘密与受人威胁的委屈全给哭出去。

但下一秒,他的眼泪却突兀地停止了。

方燃知瞪大眼睛,通红的眸子里全是惊惶:“先生,你的手怎么了?!”

接眼泪的左手掌心朝上,右手抬起想给方燃知擦泪,却暴露了手背的一片青紫,以及大大小小的伤口,猛地一看非常骇人。

陆霁行右手微顿,面不改色道:“碰了一下。”

“碰到哪里啦?怎么这么多小伤口啊,”方燃知捉住陆霁行的手腕把那只手拉近查看,他竟然到现在才看到,那些淤青和伤口还是最原始的模样,没有药物的痕迹,“那你怎么不上药,也不让人包扎一下啊。”

不久前来酒店来得急,没顾得上,只用湿巾把血迹擦了擦。

陆霁行说道:“很轻的皮外伤,不疼。”

演员在剧组难免有磕碰,会自备医药箱。

方燃知不哭了,忙把陆霁行拽去客厅,他自己去拿医药箱。

回来后又问了一遍:“这是碰到哪儿了啊?”

陆霁行随便想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继而把这个话题揭开翻过:“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倒是有点疼了。所以就麻烦只只宝宝,帮我消毒上个药吧。”

一肚子的询问立马被强行压下,只余担忧心疼,方燃知用棉签沾了酒精,附着在那些多处破了皮的伤口上方,轻轻擦拭。

“疼吗?”他蹙着眉头,小心道。

陆霁行说:“不疼。”

明明刚才还说倒是有点疼了呢,

现在又反口否决,

方燃知当然不信,表情带了严肃。

给所有伤口消完毒,陆霁行面色变也不变,方燃知找出涂抹外伤的消炎药膏,没忍住开口嘟嘟囔囔:“到底碰哪儿了啊,竟然能碰成这样,看着就疼,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