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可惜事与愿违。 不知骑士又说出什么,林珩向马塘示意,后者领命来到队伍中,找到怒意难消的许伯,行礼后说道:“君上有请。” 一言落地,四周陷入寂静。 各种各样的目光刺来,有了然、有疑惑、有冷漠,也有幸灾乐祸。 唯独没有同情。 许伯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政令,独自驱车去见林珩。 目送许伯的背影远去,政令冥思苦想,猛然间醒悟,面露惊骇之色。 “危矣!” 他终于看清许伯的担忧,怎奈明白得太晚。实在无计可施,只能捶胸顿足,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战车缓慢前行,黑甲如潮水分开,自动让开道路。 沿途无声,唯有风过耳畔,呼啸不停。 许伯的心不住狂跳,近乎要蹦出嗓子眼。待他来至伞车前,直面晋国君主,凛冽森然扑面而来,恐慌和惊悸达到顶峰。 “寡人有一事不明,需君伯帮忙解惑。” “君侯有所问,吾定知无不言。”许伯神情肃穆,开口时斟字酌句,不敢稍有疏忽。 “许室与羌联姻,真否?”林珩掌心覆上车栏,手指轻叩,发出细微的声响。 “真。”许伯点头。此事录于史书,诸侯皆知。 “许国善羌,真否?” 林珩继续发问。 “” ✳想看来自远方的《林珩》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 “羌伙同犬戎袭晋地,害边民,焚村庄屋舍,许伯知还是不知?”林珩向前倾身,目光锁定许伯,眼底凝结霜雪,杀气凛然。 预感成真,许伯顿时打了个寒颤。 他顾不得失态,跳车扑向地面,叠手长揖至地,慌忙道:“羌有多部,许近东羌,与西羌甚是疏远,和北羌更无来往。吾未见真容,不敢言南下羌部为谁,但吾绝无犯晋之意,君侯明鉴!” “哦?”对于许伯的辩解,林珩不置可否。 许伯压力倍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君侯,吾请为先锋,阵斩羌首以证清白!” 前后无路,身陷死局,他不敢再奢望左右逢源,两面捞好处,只想保住性命,不使国灭。 至于击羌的后果,他已无心去纠结。 同羌部撕破脸,割舍数年经营,无异于自断一臂。饶是如此,总好过丢掉性命,国被晋所灭。 许伯豁出去,有意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珩看穿他的意图,一句话打碎他的奢望:“许伯,寡人不信你。” 许伯愕然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寡人前有言,最恶二三其德,左右摇摆。初见寡人,汝便鼓噪宋、曹等试探,欲陷寡人不义。大帐之内,汝自以为得计,欲效太公垂钓,殊不知东施效颦,贻笑大方。前曾放言羌狄对你俯首帖耳,依仗马市欺凌邻国,如今却矢口否认,言羌乱与你无干?” 林珩言词犀利,层层递进,不留丝毫余地,将许伯逼至角落。 许伯脸色煞白,想要开口争辩,奈何真相摆在面前,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 曹、后、纪、巩等国的君臣却大感痛快。 尤其是纪国和巩国。 许国凭借马市掐住两国命脉,纵容羌狄劫掠两国边境,令他们苦不堪言。 晋侯今日面折其非,指佞触邪,实在是大快人心。若非场合不允许,两国君臣恨不能痛饮狂歌,抒发心中喜悦。 “君侯所言,吾不认!”濒临绝境,面临千夫所指,许伯仍要做最后挣扎。 许国氏族察觉情形不对,尚未来得及行动,就被曹国和宋国的军队夹住。 “矛!” “盾!” 曹国氏族被控制,军中甲士被曹伯收拢,此时如臂指使。 宋伯身陷刺杀疑云,为能彻底摆脱嫌疑,迫不及待有所表现。他亲自指挥军队,配合曹伯封住许国甲士的退路。 许国政令向前望,晋国的黑甲赫然转向,同时拉开强弩,弩矢闪烁冷光。 身后传来脚步声,竟是纪国和巩国的大戟兵和长戈兵,双方配合默契,断绝许国众人的逃生之路。 前后左右都被封堵,许国众人如瓮中之鳖,别说是生乱,压根动弹不得。 见此一幕,许伯和政令瞬间明白,林珩早有布置,端看何时动手 。 “吾请交出一人, 换吾一条生路。”许伯能屈能伸, 眼见情况不妙,立即出卖粟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