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越姬,你当真不愿帮我?”令尹放下杯盏,声音低沉,面带一抹忧色。 “令尹子非,君侯为何不见你,你心知肚明。这般作态也无用,我早已避居宫内,不再过问朝政。” “你为晋君大母,联姻如何不问?” “果真只是联姻?”国太夫人冷笑一声,“我非三岁小儿!” “越姬!” “越有求于晋,你对此避而不谈,君侯怎会见你?”国太夫人索性一次说明白,免得令尹继续装糊涂,“近日来,一则流言在城内传得沸沸扬扬,甚至邻国也有耳闻,你敢言此事同你无关?” 令尹子非没有否认。 “有求却行小道,国书尚未呈递便谋划借势,君侯没有将你逐出肃州城全因两国同盟,我还在宫内!”国太夫人怒视令尹,一字一句说得清楚明白。 令尹哑口无言,犹豫片刻,叹息道:“越姬,越侯身体有恙,已不能处理朝政。越内忧外患,公子煜四面皆敌。非是如此,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见他神情黯然,国太夫人陷入沉默。 “只要晋侯见我,无论事成与否,我绝不再来扰你。”令尹沉声道。 “容我想一想。”国太夫人没有应承,态度却有所软化。 两人说话时,缪良正穿过宫道,快步去往南殿。 中途有侍人赶来,见到他心中一喜,着急出声:“缪内史,仆有事禀!” 缪良停在原地,待侍人行至近前,开口问道:“何事?” “宫外来人,自称蜀国公子齐,求见君上。”侍人一口气说完,递出象征身份的玉玦。 缪良细看两眼,当即神情一变。 “蜀国公子齐?” “正是。” “随我来。” 握住玉玦,缪良转身去往正殿。中途唤来一名侍人,命其往南殿送信:“禀告国太夫人,蜀国公子齐至。” “诺。” 侍人领命而去,一路小跑,很快消失在宫道拐角。 宫门前,田齐推开车窗,视线在三尊铜鼎上逡巡,随即看向跪在地上的氏族。想到城门前的巨石以及入城后的议论,他愈发感到不安。 他望着紧闭的宫门,回忆在上京时的岁月,对照记忆中的少年和晋人口中的公子珩,如今的晋国国君,简直是天差地别判若两人。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 田齐心中惴惴,蹀躞不下。繁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突然变得悲观。 若是阿珩不愿收留他,他该何去何从? 不安攀至顶点,愁闷的情绪几乎要将他吞没时,耳畔忽然传来门轴的吱嘎声。 田齐迅速打开车门,就见厚重的宫门正向内开启,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后,衮服冕冠,腰佩王赐剑,面容依旧熟悉,肃杀冷凝的气质却令他不敢认。 林珩走出宫门,看到愣在车门旁的田齐,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扬起笑容。 “阿齐。” 声音流入耳畔,好似凝固的时间再次流动。 田齐不争气地抽了抽鼻子,声音中带出哭腔:“阿珩,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