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状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有此具,战马长途奔袭,何愁兵锋不能远指!” 众人回到厢室,县大夫一扫之前的犹豫,当面向许放承诺,一定不负公子珩所托。 “章亲笔书信,烦请许内史转交公子。” “我定将此信转呈。”许放顿了顿,又透出一句话,“公子曾言临桓城为晋东出要道,以城为要塞,荒漠之土、世仇之地尽可取!” 言语豪迈,野心可见一斑。 县大夫和主簿对视一眼,想到关于公子珩的种种传闻,迫不及待想赴肃州,亲眼见一见这位凶横霸道智慧过人的嫡公子。 当日,许放一行人留宿县府。 不多时,一则消息在城内传开,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迅速传遍城内,闹得满城风雨。 “君上要封临桓城给氏族。” “君上要破祖宗之法!” “我等为国杀敌,对君上忠心耿耿,君上却舍弃我等。” “昏君无道!” 在流言沸反盈天达到顶峰时,县大夫又抛出一则消息,瞬时如水落热油,城中上下一片哗然。 “日前祭祀,国君登天祭台,竟在祭台上昏倒!” 敬奉天地鬼神的时代,晋侯在祭祀中昏倒,无法完成仪式,简直骇人听闻。 随着流言越传越广,关于他的种种作为也广为人知。消息由临桓城向外扩张,逐渐蔓延至晋国大半版图。 “君上昏庸无道!” 改封临桓城,宠庶灭嫡,纵容氏族仇杀,使得朝政混乱,以致于祭祀不能完成,分明是遭受上天惩罚! 传言持续扩散,情况越演越烈。 国人的愤怒犹如火山,飞溅一点火星就会爆发,届时无人能够阻挡。 事情发酵中途,许放一行人已经踏上归途,沿着来时路返回肃州城。 彼时,晋侯病情不断反复,罢朝五日之后,勉强上朝又差点晕倒,不得不中途遣散群臣。 勋旧们按兵不动,表现出异样的耐心。 新氏族们忧心忡忡,三天两头拜访有狐氏府上。值得一提的是,往来的车马中再不见鹿氏身影,赖氏吕氏也销声匿迹。 “君上需要静养,朝政暂交公子珩。” 宫中传出旨意,国太夫人在竹简上落印,侍人轮番前往卿大夫府上宣读。 氏族们反应不一,心中各有打算。 勋旧大多摩拳擦掌,以智氏和陶氏为首,准备助公子珩落实执政之权。 新氏族再次聚集,火光下,众人神情阴沉,决意全力一搏,绝不能就此落败。 “退后半步,我等死无葬身之地!” 整整一夜,有狐氏府上灯火辉煌,彻夜未熄。 同样整夜未眠的还是费氏。 烛光下,费氏父子聚在书房,几人面前摆开数卷竹简,还有写满字的绢。绢上的字迹稍显潦草,分明是仓促间写下。 “明日朝会之后,我当求见公子珩。” 费氏家主抬起目光,一只飞蛾穿过他的视线,正振翅扑向灯火。 他抬起手,精准捏住飞蛾,撕开沾满磷粉的翅膀,投入跳跃的火舌之中。 “临桓传来消息,大风将起,费氏无法再避。” “父亲,若公子珩问药?” “实言相告。” 费氏家主拿起布巾拭手,一下接着一下,直至擦干净指腹上的磷粉,不留一星半点。 “费岚,费何,明日随我一同入宫。” 兄弟俩对视一眼,压下心中隐忧,齐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