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怎么又是地砖?姑娘,你能抬头看人吗?这是古人的礼仪,还是有自闭症啊? 季望舒仔细想了一下,过来到现在,她好像只看清了那个美少年和钟四娘的脸。连韦济长什么样,都很模糊。 性格内向,不敢看人的大女主?这是什么设定? 季望舒也常说自己社恐。但更确切地说,她只是不喜欢交际。日常工作生活,与常人无异。 但刘卿月这样,算是正常吗? 韦济招呼刘卿月收拾棋盘,说送她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季望舒表示惊讶。 那康公公也很惊讶。 “这是姜文贞公的山河盘?” 刘卿月收拾棋子的手抖了一下。 嗯?关键人物? “记得当年武宗陛下将其赐给姜定公时,还是奴婢亲自送去的呢。还以为,他将这棋盘传给了岑相,没想到,竟赠给了您。”康公公又说。 姜定公?定国公府?原来刘卿月姓姜。 岑相?岑?岑蔓?难道刚过来的时候,她把自己当成了她亲妈? 小姑娘,我现在跟你亲妈也没什么区别了。 哎呦!季望舒给自己两巴掌。这叫什么?人一旦接受了设定,就彻底放飞自我?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季望舒,你如果再自动代入,就罚你回去以后天天跑工厂! 全套的山河盘装在一个檀木箱子里,很有些分量。随康公公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公公上前接过箱子,跟在刘卿月身后往外走。 “明早义父就要启程回宫了,姑娘可收拾妥当了?”那人的声音也有些尖,但因为年轻,听着并不刺耳,反而很舒服。 刘卿月站在下两级台阶,转过身准备回话。 见她的视线又落在那人腰间,季望舒忍不住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就算那两个是长辈,不对视是尊重。这就一小跟班,怕什么? 刘卿月听话地抬起头。 季望舒看到了一张白净好看的脸。 看完之后,又想给自己两巴掌。季望舒,你活该看着女儿谈恋爱,你活该回去找不到男朋友。季望舒,你去死吧。 “你……”刘卿月结巴了。 季望舒明显感觉到她很紧张。 那人微笑着说:“小奴沈云庆。是康总管的干儿。” “沈公……”刘卿月又卡住了。 “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季望舒说。 “多谢沈公子提醒。”刘卿月说。 这次换沈云庆僵住了。 他收起笑容,脸涨得通红,眼眶也红了,连眼珠都充起了血丝。眼神里装满了惊讶,慌张,迟疑,甚至,还有愤怒和狰狞。 他的嘴唇在发抖,怀里的箱子也在抖。 作为一个太监,他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我,我……”刘卿月连忙解释,“我……” 她“我”了好几声,最后冒出一句:“我是逃奴之女。” 哎呦,我的姑娘呀。你可真是……季望舒恨铁不成钢。 这真的是大女主吗?不会只是个配角炮灰吧? 沈云庆诧异地望着刘卿月。 刘卿月的舌头却不打结了。 “我不是说你我都是奴仆。我是觉得你就像位公子,才这样称呼你的。” 咦?智商上线了? 对面沈云庆的眼神明显软了不少。 刘卿月缓了口气,又说:“我觉得史家对宦官少有佳评,其一是他们和看轻女子一样,看轻宦官。其二是宦官和他们一样,看不起自己。我觉得,心不屈,则万物不能使其屈。” 这才是正常的女主发言嘛。 “但我们确实,不算男人。”沈云庆轻声说。 “不娶妻生子,就不算男人?”刘卿月不解。 “姑娘……”沈云庆语塞。 季望舒发现沈云庆的眼神有些躲闪,耳根开始发红。 这是被撩到了? 沈云庆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看向怀中的箱子,小声道:“姑娘以后不要再称呼小奴‘公子’了,会要了小奴的命的。” 刘卿月点头:“哦,好。” 两人继续往山下走。 季望舒把刘卿月的那段话回想了一下,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