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兰科去了一趟对角巷,补充自己手上少了的东西。 当买齐了东西,通过魔法部返回德姆斯特朗的时候时间也将近晌午。 这座被漫天大雪笼罩的世界一层不变,温暖的火焰舔舐着壁炉,在东塔停留了片刻,兰科就返回了北塔。 “和我出去一趟。” 找上那个倒霉的圣徒之后,兰科拎着他就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教,教授。”迪昂戈苦着脸,不敢反抗。 以这种方式重返学校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噩梦,不管平日里再怎么温和的教授面对他这几乎可以算是背叛的行为没有好脸色。 哈伦纽斯教授甚至打算一道咒语把他从北塔塔顶扔出去。 现如今,加上脑子里经常吵起来的另外两个圣徒的声音,让他除了被那段未知记忆支配的时间之外每日精神恍忽,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 这几天是他有生以来,最为痛苦的时候。 就如建造的高塔,从底层开始就已经腐烂,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脑袋和炸掉了一样,如果不是每天一瓶的那种药剂存在,他恐怕…… 而眼前的巫师…… 迪昂戈注视着面前的巫师,见对方从兜里拿出一枚纯白羽毛和一块石头,不由得睁大眼睛: “那是?” “固定了召唤咒的黑魔法制品。” 兰科又拿出花名册,将花名册留在桌上,把奥利奥的羽毛夹在其中,用作一次性的门钥匙,他这才看向迪昂戈。 “古斯塔夫松先生,精神增稠剂的数量已经不够了,如果不能得到足够的原材料制作的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精神增稠剂能够用来抵御来自其他灵魂和精神的冲压,如果没有这种传说般的魔药,他会在脑子里被塞进两个灵魂和一段极具精神污染的记忆的那一刻变成疯子。 所以,这种魔药与他的生命挂钩。 迪昂戈沉默了几秒,默默点头:“我明白了,教授。” 是打算让他去找那种原材料? “明白就好。”兰科虽然讨厌蠢货,但对于一些自知是工具人的家伙还是有一定好感的。 起码不至于在关键时刻给他拖后腿。 “那我们就走吧。” 拿出那块能召唤活尸的石头,兰科挥动手中的魔杖,让其从手中漂浮而起。 而在他的眼中,石头上所固定的召唤咒正随着魔杖的挥动而逐步改写。 如果交给寻常巫师,别说改写咒语,但是了解,破解就是一大难题。但对于兰科而言,他的眼睛是最为强大的力量。 但没有足够的知识理论,没有足够的操作实践,哪怕能够看到魔法的颜色,切实了解魔法的本质,也无法随意将其篡改。 从他降生开始伴随着他的独特力量终究只是锦上添花,真正从中起到作用的,终究还是自身。 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在一些事上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没有人生来就在罗马。 随着魔咒的变更,原本是用来召唤阿兹卡班一只活尸的召唤咒反向被改写成了一把门钥匙,通向的地方便是他早上刚回来的那个国家所管辖的地方。 阿兹卡班。 北海之上的一座冰冷岛屿。 “趁着这两天有空,赶紧把灵魂增稠剂的原材料搜集齐全,如果隆巴顿夫妇确实需要黑魔法治疗进行干涉,那又是一笔魔药的支出。”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两人于北塔中消失的无声无息。 房间内,合上的花名册忽然打开,鷫鹴的羽毛缓缓飘起,仿佛被一只手所拿住。 学校意志悄无声息出现在前不久还留有人类痕迹的房间内,坐于桌上,把玩着手中的纯洁羽毛。 房间的角落里,冰冷刺骨的寒冰堆积而成的盆中,有着神秘独特花纹的凤凰蛋忽然动了动,紧接着再次陷入沉寂。 学校意志放下羽毛,合上花名册,一如她来之时的模样,如橡皮擦般重新消失。 —— 最冷的地方有多冷? 德姆斯特朗所在的地域,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为靠近北极的,巫师所能踏足的地方。 可那里的冷是由外而内的,巫师有许多手段可以保证自身的温暖,哪怕穿着格格不入的短袖,他们也可以在凛冬已至的地方获得潇洒。 但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发自内心的,无法得到任何手段来保持温暖的,冷。 阿兹卡班。 这里是罪恶之地,一切真,善,美的存在在进入这片地域之后便会荡然无存。 这是巫师界最为安全的监狱之一,这里囚禁的有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有籍籍无名的偷窃者,有含冤者,也有想撕碎一切的疯子。 但在这里,到最后的时候,便只存在一种人。 绝望,麻木的木偶。 “阿兹卡班被誉为世界上最为安全的监狱,其一,便是因为它无法通过常规手段进入。” 满是枯骨和坟碑的一片荒地上,空气骤然扭曲,紧随其后的是两道穿着血红色巫师长袍的身影出现。 迪昂戈在出现在阿兹卡班地界之上的时候就忍不住蹲下身去吐了起来。 “用召唤咒逆转制作的门钥匙稳定性并不好。”兰科倒是表现良好,顺便善意告诉了古斯塔夫松先生一句:“当然,当你非法的门钥匙走多了,这种眩晕感也就会习惯的。” 跨国,甚至是直通一所巫师监狱的门钥匙,要能合法才奇怪呢。 这种门钥匙能保证到达指定地点就不错了。 可惜迪昂戈并没有注意到马尔福教授的好意,刚停止了呕吐,面如菜色的脸上紧接着又是一阵青红交接,低下了脑袋。 看来还得吐上一阵子……打算让这里的看守们给古斯塔夫松先生来个豪华套餐的马尔福教授遗憾摇头。 天空阴沉,暴雨即将袭来,阿兹卡班所在的小岛上没有一丁点活人的气息,要说这里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