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姆斯特朗,东塔。 哈伦纽斯教授捂着鼻子,拿着一盆混杂着的诡异味道的呕吐物离开房间,准备用魔咒处理掉。 先前教授们开会的地方,金发少年将魔杖放于桌上,拿起一旁的羽毛笔,在写了满满一页的牛皮纸上又添了几笔。 “我夫人怎么样?” 斯特里克司长站于那位有着精致面庞女士的身边,用手帕仔细为她擦拭嘴角污渍的同时,不免低声问道。 略显呆滞的女孩安静的坐在马尔福教授的身后,正拿着一个麻瓜世界叫做“魔方”的玩具好奇摆弄。 在牛皮纸上写下最后一笔,马尔福教授这才转过头来,看像斯特里克司长,语气轻松地说: “这不属于诅咒,也不属于极端黑魔法造成的伤害,问题的根源在于残留魔药的影响,只要去除就不会让情况恶化。” 嗯,再加点有意思的魔咒就可以恢复。马尔福教授好整以暇的想到。 斯特里克司长是一个明白人,他知道自身的条件,同样也明白对方定然不缺金加隆,只能低声问道: “你需要什么?” 魔药伤害并非绝症,但他的妻子被迫服用的魔药有一个特点,它并不会迅速产生效力,而像是麻瓜世界的慢性毒药一样,一点一点的蚕食身体。 这和钻心咒有些类似,但更加可怕的是,这种魔药会让喝药者一点一点感受到自己的变化,苦苦绝望的同时又不免产生一丝得救的期盼。 而对于未知魔药,想要制作解药是一件非常耗时耗力的过程,并且这种类型的魔药不能轻易让病人试药,因为一旦试错就会产生不可预估的影响。 当然,想要复制原本魔药的影响,用其他生物来代替试药也发现无法行得通。 亲人为此付出所有,但依旧无法挽回。 希望的火苗一次次浇灭,为此他们也将会痛苦一生。 亲者痛,仇者快。 这是折磨,恨之入骨的折磨。 “这种魔药可比钻心咒有意思多了。” 作为这方面的专家,兰科有着自己独特的本事,自然看出来了这种魔药伤害的棘手和残忍。 “恢复咒语和治疗咒语搞不好会起到反作用,而用解药试错的机会也不会多,一旦没有彻底解开,后果就是生不如死。” 马尔福教授嘴角咧了咧,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占据主动。 只要斯特里克司长想要他的妻子活,那么除非找到魔药的制作者,或者是那种国手级别的魔药大师和一些藏起来的老怪物,否则只能求他…… 但看斯特里克司长的表现,搞不好国手级的魔药大师和治疗师也只能延缓,而不能根治。 “不急,这件事稍后再说。” 马尔福教授靠在椅背上,身旁桌面上的牛皮纸自动翻页,羽毛笔也自行悬浮了起来。 “这位夫人先前的治疗中同样有黑魔法治疗吧?” “是的。”斯特里克司长回答。 “结果呢?” 虽然已经有所预见,但马尔福教授还是问了一句。 “治疗失败了,并且伤情更加加重。” 斯特里克司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咬牙切齿。听到一旁的声音,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疑惑抬头。 “黑魔法治疗还是一个不成熟的方法。” 马尔福教授轻描澹写的说:“咒语的选定,控制黑魔法的影响,抵消伤害的同时还需要明白后续可能的发展,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考量的东西。” 虽然国际威森加摩法庭立法确定黑魔法治疗合法,但想要实行这一方法很难,其中的复杂程度一点不亚于治疗师成长为一位魔药,魔咒的大师。 不过作为黑魔法治疗的先导者,马尔福教授有着自己的见解。 两者相权取其轻,一贯是他授治疗的做法。 “斯特里克司长,你可以全权代替你的夫人做决定吗?” 斯特里克司长沉默了片刻,颔首点头道: “我可以代替我的夫人做出决定。” “那好。”马尔福教授将一旁,由自动羽毛笔代写的一张新的牛皮纸递给面前的男人: “选好了告诉我。” 斯特里克司长接过牛皮纸,看到上面用印刷体的英文写下了几段话: “方桉一,以半身瘫痪作为代价,换取魔药的影响和残留的消失。” “方桉二,让身体的一部分产生不可预知的畸变,换取魔药的影响和残留的消失。” “方桉三,让一个至亲者承担以上任意一点,换取魔药的影响和残留的消失。” 斯特里克司长刷的一下,锐利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金发男孩。 金发男孩对这种看惯的目光熟视无睹,随口说道: “治疗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的,我想你也明白,司长。” 治疗极端黑魔法也是这个样子,想一点代价都不付出就康复? 他又不是梅林,做梦呢这是。 黑魔法大多可怕,而在黑魔法治疗中,黑魔法本身造成的负面影响反而会给中咒者带来好处,但中咒者同样也要承受黑魔法所带来的痛苦和伤害。 这就是黑魔法治疗的中心准则:平衡与制约。 平衡是指:让一个条件代替另一个条件,以此来让伤害和病情发生置换。 就比如说对一位饱受钻心咒折磨,最终变成植物人的巫师进行治疗,治疗方桉便是变成瘫痪,或者身体老化,寿命大减。 植物人和瘫痪,身体老化等同,属于黑魔法带来的效果中相对平衡的条件。 制约则是表达:后置的条件受到某种程度的约束,让新表现出来的影响能够人为控制,不会恶化,也同样有治疗的可能。 起码瘫痪比植物人好控制的多吧? 植物人和瘫痪虽然都不怎么样,但后者总归比前者要好,置换条件,强制约束,这就是黑魔法治疗的根本。 哦,当然,以上理论皆只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