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吧,”年近四十的大妈上半身几乎趴在楼道窗户上:“我上次就见她从一辆白车上面下来。” “我看见过好几次了!小小年纪,看着挺清纯,谁知道这么不知检点!” “可不是,就他家这姑娘啊,估计还没成年,前一段我看她穿校服来着。”大妈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贴着对方耳边:“这年头能开上车的可不多。” “要我说,谁知道他家闺女咋教育的啊,先下手为强呗!” 两人说着头挤到一块发出刺耳的嘲笑。 林蓁悄无声息地从两人身旁经过,那两人毫无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心虚,竟还厚着脸皮和她打招呼。 少女转过身,用那双黑瞳仁幽幽地盯着两人,把两人看的心头发毛才缓慢地移开视线,钥匙却几次都插不进锁眼。 幸好,没人看到她背过身因难堪和愤恨而涨红地脸,谁又知道她那敏感的青春期和要强的自尊心呢…… 徐江被通缉,赵立冬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不得不站出来自证“清白”。 安欣气地嘴唇都在发抖,一大早就在局里嚷着:“他瞒了这么久,然后早不说晚不说,现在就是在这个人被我们通缉的时候他才承认了,就,就过去了!” 安长林向林蓁使了个眼色,她马上会意,拉住恼火的安欣:“安警官,你先听孟局安局说完。” “据他说,是因为工作太忙,这点小事忘记了。”安长林大手伏案。 “忘了?!” 安欣难以置信看向面色生硬地安长林,又转过头看向冷然肃穆的孟德海,企图从他们麻木的神色找到共鸣,直到林蓁提醒般地对他摇了摇头,他才勉强按耐住自己地火气:“我,我能知道这个领导是谁(shui)吗?” 李响在一旁拧眉不语,眼神隐隐透出担忧。 “他会主动找你的。” “该到了。”孟德海看了看手表。 安欣有点蒙:“谁……” 曹闯走进会议室,他避开安欣的目光,眼神闪烁:“局长,市委领导到楼下了。” 安欣迫不及待的就要冲出去,孟德海和安长林严肃地嘱咐他,一定不要说些不该说的。 安欣一脸不忿,听没听进去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 赵立冬心思颇深,几乎把全市的媒体都叫来了,好给自己立个清白坦荡地“人设”。 林蓁从警局大厅向下看去,在心底发出一声冷笑:一步好棋啊,赵书记。 面对赵立冬的贴心“慰问”,安欣的一腔热血可谓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木然的看着周围每一张自己熟悉的面孔都挂着陌生的笑容,在媒体的摄影机不断闪烁下,林蓁眸光坚定地对他点头。 做你认为对的事吧,安欣。 你不会孤身一人。 “徐江!” 安欣梗在喉间的憋闷、怒火、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喷涌而出,林蓁立在他身后只差一步的位置,京海突如其来的风扬起少女海藻般地墨发,低垂的长睫悲悯似天神俯瞰人世,神情淡薄的和前方的安欣形成鲜明对比。 在所有人回首注视下,安欣咬牙,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一定会抓到他!我会让他交代全部的犯罪事实,牵涉其中的人一个也跑不掉,请领导放心!” 那是他日夜都不可动摇的一腔孤勇。 赵立冬竟感到一瞬的瑟缩,他先是正愣片刻,而后道貌岸然地笑起来:“太好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他身侧的秘书脸色忽明忽暗,反映出赵立冬真实的内心世界,他眼神充满寒意似乎在警告安欣,转眼对上了少女清亮的目光,只见她纯良一笑,眸中尽是凛冽。 安欣这次算是得罪赵立冬了,京海市公安局的精神文明单位及其奖金全部取消,安欣,李响,林蓁因上次在西萍县的违规办案被带到督察队接受调查,由于林蓁未成年协助办案不符合规定,通知京海市教育局取消其市三好学生,本届全国舞蹈大赛京海市区选拔资格,以及班级内与其相关的所有奖项,校方对其予以停课一个月的处罚,并将本次事件在学籍中永久保存。 赵立冬算是精准的挑到那颗最软的柿子背锅。 安欣个人得到奖项,集体荣誉丢失,刑侦支队的警员多少有些不满,尤其是本来就看他们不爽的张彪,此时他黑着一张脸坐在安欣工位的桌子上,安欣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指着自己的座位欲言又止。 张彪出言讽刺:“让我们大家还有高中生给你背锅,还真好意思!” “张彪你说什么呢!”李响一把将他拽离安欣的工位,冲他使眼色。